芝站起身来,搭着阿舂瘦弱的肩膀,把人按在自己的座位上。阿舂陡然一惊,生怕对方有什么非分之举,然而贺琏芝只是指了指备好的笔墨。
“你给我画一副春宵图看看。”
阿舂抗拒地攥紧了双手——诚然,他喜欢作画,一片沙地、一根树杈,便能让一副花鸟虫鱼图栩栩如生,但画春宫不是他的本意,而是迫于生计的违心之举。
贺琏芝不知道对方在扭捏什么,亲自取了毛笔、沾上墨汁,递到阿舂面前。
阿舂没接。
世子的少爷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蓦地把笔甩在案上,墨迹污染了洁白的绢帛,阿舂跟着身子一颤。贺琏芝寒着面,只吐出一个字。
“画!”
阿舂不得不执起笔,舍不得浪费一张比普通百姓衣服还昂贵的绢帛,把第一笔落在了最大的墨点上,然后将污渍尽数融合进画里。
笔走龙蛇,阿舂违心地画出一副不堪入目的淫图,自己都不忍看第二眼,匆忙搁笔,起身离案,沉默地立在一边。
贺琏芝俯身看画,不是春宫,而是一副村夫农妇的田埂野合图,他笑着拊掌叫好,卷起绢帛,满意地搁在书架上,堪堪压住了他最不屑一顾的圣贤书。
“甚好,甚好,尔乃奇人也!”
阿舂获了赞许,也把世子爷哄高兴了,方才小声询问:“大人,草民斗胆问一句,我大哥可曾安然归家?”
贺琏芝敛了笑意,稍微偷换了概念,“放心,你大哥安然无恙。”——安然无恙地被幽禁在王府空置的偏房里。
阿舂不疑有他,又道:“那大人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你着急回去?”贺琏芝挑眉反问。
“实不相瞒,我大哥身有残疾,生活起居需得有人照顾。”
“这个你毋庸挂心,我早就吩咐了下人,务必把你大哥照顾妥帖。”
阿舂蓦地猜到什么,抬眸问道:“你把我大哥怎么样了?”
贺琏芝久居人上,第一次被下人这样质问,立刻面露不虞,“怎么?把你大哥好吃好喝地安顿在王府上,不比住在你们那破屋烂瓦里强上一百倍?”
“你……!”
阿舂瞪着贺琏芝,愤怒至极,却也无奈至极。对方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他一个在社会最底层的讨生活的贱民,生死都在对方一念之间,凭何要求对方信守承诺?
更何况,贺琏芝这等纨绔,只管吃喝享乐,哪管仁义道德,把阿舂的哥哥养在偏房,不过是为了逼迫阿舂听话罢了。
阿舂倏然红了眼眶,白皙的面庞上鼻翼轻扇,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抖动着。
贺琏芝忽然兴起,恶意地逗弄道:“你叫什么来着?阿春?”
什么阿春?文盲!阿舂在心里暗骂。
“这名字不好听,我觉得你应该叫……”贺琏芝觑着阿舂红红的眼睛和鼻头,“……白玉团子。”
一听就是宠物的名字,阿舂反感,但是敢怒不敢言。
贺琏芝见对方表情委屈拧巴,越发来劲了,他迈步上前,把阿舂的身躯抵在案台上,轻轻勾起对方的下巴,言语暧昧地问:
“白玉团子,你生得这幅娇滴滴的模样,怎的脑子里装的却尽是些腌臜事?”
阿舂被迫后仰,躲避对方的手指,一不留神碰翻了笔架,毛笔乒铃乓啷地散了满桌满地。
贺琏芝数月前刚行及冠之礼,但他的第一次可不是在数月之前,早在数年前就跟伺候他的丫鬟办过事了,在那方面称得上“高手”二字。
牢狱中乍见阿舂容貌,他便萌生过那个念头,但怀疑对方被狱卒弄过,他又嫌脏懒得碰。但此刻,精心打扮后的阿舂,配上这幅娇羞生涩的表情模样,贺琏芝又免不了春心萌动。
于他这种游戏人间的纨绔而言,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全看当时心情。
比如此刻,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被炉子烘得暖融融的,温香软玉在怀,贺琏芝带着戏弄的心情,蓦地低头,在阿舂白里透红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唔……”阿舂显然受了惊吓,偏过头去,身子后仰得更厉害,试图往案台上逃,乱挣的双腿被贺琏芝夹住,成年男性的阳物存在感十足,硬邦邦地压在了阿舂大腿根上。
贺琏芝存心戏弄,恶人先告状:“白玉团子,你撞到我命根子了。”
“分明是……是你……”阿舂心慌意乱,紧张得舌头打结,“大人……请大人放手……”
阿舂又犯了同样的低级错误,贺琏芝被他抗拒的神色勾起了欲火,仅用一只巴掌便将阿舂纤瘦的双手手腕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搭在阿舂腰封上。
轻轻一抽,腰封滑落。
刚穿上不足一个时辰的蜀锦华服,被贺琏芝三下五除二剥了个干净。
阿舂连声惊叫,做着螳臂当车的挣扎,但他比同龄人发育迟缓,十八岁仍是未长开的少年体格。
而贺琏芝自幼好武,别看他扮相斯文,实则衣服里藏着一身腱子肉,精壮得很,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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