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任由景飞鸢拽着丝绦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上。他双手举过头顶被绑着,他像案板上待宰的猪牛羊一样,任由景飞鸢来欺负。景飞鸢跪在他身边红着脸颊看了眼他,“等一等……”他嗓音低哑,“等不了了,快要难受死了。”景飞鸢飞快瞟了一眼,然后红着脸跑下床去哒哒哒跑到烛台边。她将烛火吹灭,又来到桌子边倒了两大杯凉茶狠狠灌下去,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拖着两条发慌的腿视死如归一般走向床榻。今晚。她一定要跨过这道坎。一定。……屋外庭院里。郑知恩跟侍卫们正在低声唠嗑说笑,忽然间,亮堂的房间熄灭了。他们齐刷刷扭头望着房间。“咦,王爷王妃这么快就吹了灯歇着了?”“谭嬷嬷不是才把饭菜送进去么,这就吃完了?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哎呀,我们家王爷是不是太不注意形象了?”“就是,吃得那么快那么不文雅也就算了,吃完了饭居然也不让人将餐盘收拾了,他是打算将残羹冷炙一直放到明天早上?在王妃面前如此邋遢,是不是不太好?”“不止呢,送进去的洗澡水也还没叫人倒……”几人小声嘀咕着,说到这儿,几人忽然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 王爷骗子!她再也不信了他们同时闭嘴,面面相觑,挤眉弄眼。哦豁。洗澡水啊……王爷刚刚在洗澡是吧……咳,咳咳,不会是王爷他洗着洗着就想干坏事了吧?啧,男人啊!一个样!明明半个时辰前还昏迷着呢,明明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没好呢,可是一点也不影响兴致嘛,难怪那么迫不及待赶他们走呢!侍卫们懂了屋子里为何吹灯,于是立刻默契地转过身望着院子外面,望着天上的星辰月亮,假装什么也不知道。郑知恩年纪小,一开始没懂,可是看到侍卫们这奇奇怪怪的样子,又歪着脑袋看了看黑漆漆的房间,几息之后,他也恍然大悟。他也学着侍卫们,转过身背对着房子。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郑知恩还故意跟侍卫们炫耀——“你们应该没经历过几次吧,毕竟你们家王爷主子是个二十八岁的单身汉,刚开荤!我就不一样了,我的皇帝主子,哎那可是个随时随地都能来兴致的牛马,我们经常在他房间外面听着他们打闹,我都恨不得把耳朵给戳聋了……”“……”几个侍卫默默看了一眼郑知恩。不是,这种事经历得多有什么好炫耀的啊?皇帝在里面奋战,他在外面面无表情地听着,这到底哪里值得骄傲了,他要是能跟皇帝换一下位置,他在里面跟宠妃打闹,让皇帝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听着,这才值得骄傲吧?侍卫们虽然在腹诽郑知恩,可是……一种隐秘的窥探欲,让他们忍不住竖起了耳朵。他们也想听听,会不会有动静。这可不是他们变态啊,谁没有个好奇心和八卦心呢是不是?他们望着明月,吹拂着清风,等了一刻钟,又一刻钟,始终没有听到动静,屋子里安静得好像主子们已经睡着了一样。等到后面,他们都有些怀疑自己了。不会是他们以龌龊之心错估了屋子里的情况吧?王爷和王妃会不会早就纯洁的睡着了,根本没有做坏事?他们仰着脖子望着月亮又安安静静等了半个时辰,见屋子里还是没动静,他们对视一眼,全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实锤了。就是他们误会了。王爷王妃根本没干坏事。他们就说嘛,王爷还受着伤呢,怎么可能干坏事,呸,他们可真不要脸啊,净胡思乱想了!
……此时此刻。房间里。景飞鸢裹着被子往床榻里面挪了挪,试图逃离。可身后的男人并不放过她,又笑着再一次追着她撵上来。肌肤相触碰那一刹,仿佛带起了一路的火花,直让她头皮发麻,她立刻又往床榻里面继续挪。刚拉开了一点距离,身后的人又一次不要脸地σwzλ贴了上来。她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墙壁,恼道,“别挤我,我都要贴着墙了……”姬无伤拥着她,轻笑,“那就转过身来抱着我。”景飞鸢躲开他的手,又扯过被子将脸颊埋在里面,小声抗拒道,“不,我想睡觉,你离我远一点。”姬无伤看着这样躲他的小妻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含笑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妻子的被子上面,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神里略有一丝丝遗憾——瞧瞧,哪有这样的,刚刚圆房就不要他了。把他从被子里踹出去了,还拿被子把自己裹得跟蚕蛹一样,让他连手都伸不进去,只能隔着被子抱着人。别人家圆房后都亲近得很,怎么他家鸢儿偏这样无情撵人呢?他越想越好笑,凑过去在小妻子耳边说,“我就那么不可信了,嗯?说了不会再欺负你了,就是不信我?”景飞鸢抬手捂着耳朵,嗓音嘶哑地谴责他——“你要我怎么信你!”“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把你绑起来,你乖乖听话的,可是你骗我!”“我那么努力才艰难适应了你,可你忽然就挣断了绳索,往死里欺负我!”“好不容易风停了雨歇了,我以为没事了,你说想抱一下我就让你抱着,结果你又……”她羞愤地往床榻里面挪了点位置,恼怒道,“你觉得你今晚还有什么可信度!说好的只是抱着,绝对不做什么,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姬无伤被数落得愈发想笑,根本没法反驳。他承认。他是个大骗子。他是个欺负了鸢儿的坏蛋。可是……这怎么能怪他呢?爱人在怀,他又没病,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他笑着轻声哄着他的鸢儿,“别气别气了,是我不好,是我说话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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