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本梦到?那个梦不是胡思乱想,而是真的,或者说,那是一个预知梦。身后招财还絮絮叨叨要叫人来扫雪,明华裳呼了口浊气,轻声说:“不用了。”招财没听清,凑近了问:“什么?”“不用叫人来了,怪兴师动众的。”明华裳转身,提着斗篷,摇摇晃晃往延寿堂走去,“时辰该晚了,快点去给祖母请安吧。”招财忙扶到明华裳身边,将她的毛领拉紧:“娘子,不用急,您是国公爷唯一的女儿,明家的掌上明珠,请安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妨碍?您慢些走,别感染了风寒。您要是喜欢那棵桂花树,奴婢这就让人移植到咱们院里去。”“可别。”明华裳忙止住招财的话,幽幽道,“招财,你以后也收敛些,别整日把仗势欺人的话挂在嘴边。”招财被说的一愣:“仗势欺人?不过是些寻常事,哪算仗势欺人?”明华裳浅浅摇头,并不多说。现在她是镇国公府名贵的龙凤胎,请安晚去些、说话跋扈些没人惦记,一旦她被揭穿是假的,那寻常事就会变成夺命符。明华裳至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何时,何地,通过何物,背后何人,全无头绪。她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引得对方要杀她而后快呢?哦对了,她记得梦中苏雨霁是十七岁回来的,她和苏雨霁同岁,今年十六,也就是说,最多还有一年,她就要一命呜呼了。明华裳心疼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她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混吃等死的废物,平生十六年能躺就躺,从不和人相争,唯一得罪过的大概就是教她琴棋书画、针黹女红的师父。有什么仇怨商量一下不行吗,为什么要杀她?明华裳怀着这种痛心,一脸怏怏地走入延寿堂。上房里的丫鬟瞧见明华裳来了,忙迎出来,热络地帮她打帘子:“二娘子,您总算来了,老夫人念叨了好几次呢。呦,娘子手怎么冻红了,快里面请。”屋里,明妤跪坐在榻边帮老夫人捶腿,明妁依偎在三夫人怀里撒娇,瞧见明华裳来了,她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明华裳解下沾了雪水的斗篷,站定后一一给屋里众人行礼:“我来迟了,给祖母、二婶、三婶请安。大姐、三妹安好。”镇国公老夫人淡淡朝明华裳扫了一眼,便收回眸子,波澜不惊道:“坐吧。下面人怎么伺候的,二娘手怎么都冻红了?”明华裳虽然是镇国公唯一的女儿,但因为如今明家还未分家,她和二房三房的姐妹一起排序,序齿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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