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唤过没一会儿,就有几个小厮拿了王生来。“其他人都给我出去,把张氏给我监守起来,还有,别当我好糊弄,以为我认不得谁是谁就混跑,谁趁此溜了跑了的,横竖这里有花名册,让我逮着了就别想活了。”李若水烦躁地说,众仆役款款退下,白姝在众仆役退下后,上前将门合上了。王生垂首站着,不知所措。“我问你,史婉伊和红莹去了哪,你们主子没吩咐过你对谁都不许说吗?”李若水问。王生略有疑惑:“小的知道,小的谨遵主子吩咐,就是对花儿草儿的都半句没能吐露。”李若水来回踱步指着门外咬牙问:“那怎么才刚那个婆子说什么她们在西府农庄上呢?”又问:“她说得真的假的?那俩人真在西府农庄上?”王生支支吾吾答辩不上,李若水皱眉嫌恶道:“糊涂东西,看你这样就是对了,你既说一花一草都不得知道,那怎么那个婆子知道?”那王生原是顾雍在时的老人,算是府上有脸面有德行的人了,李若水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承想这样的人也有办事不周全的时候。那王生低头自忖一会儿,方说:“我的确是没曾吐露过,只是当日小姐吩咐时,那暖花姑娘像是像是在旁边听到了似的。”李若水听罢,隐隐约约好像记得顾菌临进宫前好像让她注意关照这个人来着,于是粗粗叹了口气,坐回了椅上,说:“你既知道,当时怎么不说?把她叫来,你也一起跟着来。”王生退出去,李若水抬头问白姝:“你知道这个人吗?表姐走前让我注意她来着?”白姝摇头:“不知道,没怎么注意过,应该不是我房里的,也不是小姐房里的。”李若水手持着玉扇抵着下巴,说:“我真真是对顾菌摸不着一丝头脑,何苦来,给自己惹这么多麻烦事,还非要和公主犯冲,她要谁就给她不就是了,还怕再没好的来服侍她不成?”说毕,眼光一瞟,注意到了白姝头上的玉簪子,她恍惚记得好像记得先前经常见顾菌带来着。白姝低眉信步走至椅边坐下,对此不置一词。不一会儿,王生就带着暖花过来了,李若水眼神在暖花身上梭巡一圈,只觉得眼生,没什么印象,方要问什么,那暖花已然跪地磕头。李若水没听清那些自护己短的分证的话,只听见说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随口说了。“我想起这人了。”白姝坐那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她之前因冲撞过红莹姑娘被罚了月例来着。”李若水听罢,一声冷笑:“怪道呢,原来本来也不是个省事的。”又问:“你和哪些人说了?”暖花低头不语,李若水又说:“别黏黏咕咕的,难道还等我拿刀把你嘴割开才肯说吗?”此话一出,暖花瞬时压得魂飞胆破,抖着身子含糊道:“就我们府上几个姐妹妈妈。”说毕,李若水握着折扇的手一紧,目光往她身上冷冷一扫就如刀割的一般,暖花垂首不敢动,李若水叫了人进来,说:“把这个叫暖花的捆起来,找个人牙子来卖了,这样的人留在府里,早晚要出事。”暖花一时泣不成声连连磕头求饶,李若水只觉得烦腻,赶紧叫几个丫鬟婆子把她压了出去。“这事该怎么办?”白姝叫人倒了茶来,眼看着李若水一口气喝下一盅茶后,说:“能怎么办,这事若是只在府内人里传着还好办,不过当下也不能把蓉城走遍了问一遍,索性直接去西府一趟,把她们两个带走换个地方。”白姝略有迟疑,李若水抓着她的手,说:“这事还得烦请嫂子你去一趟了。”白姝心想自己怎么行,忙欲开口回绝,李若水便截断道:“你只管跟着王生去带人,他办事不靠谱还需得你帮忙看着,你只要拿着这府里的对牌去就是了,倒时领了人先带到我府上吧,这府里人风气如此恶劣,万一表姐一时回不来,还需得我整治一番。”说着李若水凑到白姝耳边仔细嘱咐了一番,又交割清了东西,便送走了白姝。白姝方走没多会儿,李若水处理了张婆子和暖花,焦心地等了半日,忽而听见门闩响,以为是白姝回来了,忙起身迎上去,结果门外飞跑来一丫头,喘吁吁踉跄跄地喊道:“小姐,小姐她回来了!”话尾刚落,李若水便见顾菌匆匆忙忙而来,她喜不自禁,举步过去,笑道:“你可算回来了!”顾菌见到李若水也很高兴,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说毕目光又落到众人中,问:“姝儿呢?”李若水一哂,用扇子挠了挠脸,说:“她去西府接你房里另两位姑娘了。”顾菌大惊,抓着李若水胳膊慌忙问:“什么?你让她一个人去了?”李若水微蹙着眉,扒着顾菌的手,说:“叫了王生带她去的。”顾菌一脸懊恼,急道:“糊涂!你叫她去做什么?还有”顾菌略顿一顿,看着李若水问:“你怎么知道她们两个在西府?”李若水面有愠色:“你该问你家奴才。”说毕一把甩开顾菌的手,说:“你家奴才口风不严,我怕事情流露出去了出事,才叫你那心肝肉儿去的!”顾菌微愣,还是说:“可,你也不能单着她一人去啊,你就不能和她一起去?”李若水气得好笑:“真是奇了,都走了,你顾家府怎么办呢?”顾菌一噎,望向众仆役:“管家妈妈不都是还在,还有执事人不是。”李若水“哼”地冷笑一声:“靠这些没了你,就偷鸡盗狗,弄得家反宅乱的狗奴才?”顾菌听她话里的意思,必定是她走后,家中管理失势,她瞬时无了话,俄顷方说:“我又不知近来家中境况,所以说话造次未免有些唐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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