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病重住院,程临岚正式继位,执掌程家大权,而程寄gre的执行总裁的职位被撤下,换成了姚助理,程氏集团旗下找不到程寄的位置。一时之间,圈子里暗流涌动。谁都明白,程寄在这场遗产争夺战中,什么都没拿到。景致从陆义森那儿听到消息,才明白香港的那天晚上,程临岚说的什么意思。她在办公室静坐一天,不让任何人打扰。程家在时尚产业中有很大的影响力,甚至娱乐圈也有涉及,新闻媒体少不了跟风报道,就连八卦娱媒都已经把程家的发家史扒了个底朝天。景致在一篇篇雷同的新闻中,找到了一星半点关于程寄的影子。那是一张程临岚很久年前的照片,黑压压的背景中,人群熙熙攘攘,程寄的脸早已经模糊成粗糙的噪点。大约是十七八岁的模样,眼底一片漠然。那时他们的人生还没有交汇。景致再次见到程寄是在第三年的十一月末,秋末冬初,地上堆满金黄的银杏,澄静阔远的天开始转向灰白阴沉,晚上她和温以泽盛装出席一个晚宴。她穿一条银灰色的吊带连衣裙,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受到了冬日扑面而来的冷意。温以泽站在她身后,很贴心地拢了拢她身上的黑色大衣替她挡去冷风,“进去吧。”那是个私人晚宴,一位颇具影响力的时尚杂志主编举办的,几个小时前刚走了红毯,业内人士众多,临近饭点时间,自然是要好好吃吃饭聊聊天,打探打探消息,不对外公开。来的人不仅有明星网红,歌手导演,制片人,还有各大国际奢侈品牌在中国区的代理。温以泽是近两年大热的小生,他一入场,就吸引了许多老板制片人的目光。景致作为他的经纪人,自然也受到了关注,似乎很多年前的画面重新上演,让她有种今夕是何年的恍惚。只不过那时候她作为程寄的依附,借得他一点光,但现在谁都知道是景致把温以泽捧出来,不容小觑。景致脸上堆着笑,很熟练地与他们推杯换盏,在一张张虚情假意的笑容后面,她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张脸。那张曾经被程寄揍得血肉模糊,几乎快被她遗忘的脸——金凯。景致的目光微微顿住,不过很快就移开,但就是这一两秒的迟疑,也让金凯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过去。被重创后,他去做过美容修复手术,但毕竟骨头断裂,瓷瓶有隙,和以往总有点差异。他们在谈影视平台数据,接下来的大方向以及其它新型投资,景致话不多,吃着饭,偶尔点个头,或者和温以泽说几句话。好像只有她是真的来吃饭的。周围是淡淡的音乐流淌,等景致回过神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整张饭桌上,话题主持人已经交接到了金凯身上,他一副很笃定“别人不知道”的口吻问:“你们有谁见过程寄?”冷不丁地提起一个远离话题中心的人,让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更何况前段时间程家股权变更,人事伤筋动骨地大调动,更是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对于处于台风眼中的程寄,这三年来踪迹神秘,没有人不好奇。果然有人追着问:“你知道?”“也是很偶然的一次机会,”金凯点点头,看上去谦虚但很自负,装作很随意地说,“有一回在美加边境看到的。”“他怎么跑去美国了,在那做什么?”“具体不清楚,看上去人挺颓的走在路上,一副自闭的样子。”金凯说。听到的人难免有些唏嘘,想以前,程寄在圈子里也算是众星捧月。景致在感叹声中,不自觉收紧了手。“不用猜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要是他,这么多钱拿不到手,也懊恼啊,更何况他这人本来就内敛。”他那张脸上写满了“小人得志”四个字。“这么久不回来,应该在想办法哄老爷子吧,就是怕有些人豪门的美梦难做,说不定人家没有我们想的骨头硬,软啪啪的,估计急着找人结婚吧。”“结婚这种事还是要讲究个门当户对,你太差了,人家就是看不上,没办法的。”其实男人不比女人嘴碎,造起遥来比女人还八婆。景致坐在位子上迎着金凯的目光静静地想。他的目光阴冷潮湿,带着挑衅,景致很难不怀疑他是在说给她听。任谁都看得出来景致脸色难看,但这里的人大多不知道详细内情,只知道景致与程寄有过一段缘,按照普通人的思路,就算是再深的感情,这三年也该消解。虽然金凯在人背后说,但也称不上坏话,就当给大家透露一段消息,尽管程寄在这段消息中,不是那么光鲜亮丽。只有景致冷沉着脸,目光冷漠。金凯仿佛才发现她一样,虚情假意地端起酒杯就要自罚三杯,让这件事就这么和稀泥地过去。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啊,现在景老板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也算是首当其冲,厉害着呢。”但景致不愿意,对于这样敷衍好半天没有动静,饭桌上的氛围凝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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