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谁知来者竟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人——高弈。
他怔怔地以为自己就在梦中,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背上隐隐的疼痛才叫他意识到这是事实。
心中虽疑惑,却想到高弈深夜潜来慈元殿,被人发现便是死罪。立刻急着把人往屋里拽。
高弈却不曾移步,只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他,皱眉说道:“里面有药……和点心。”
苍挽月顿时感到受宠若惊,欣喜地用手比划道:【你就是来给我送这些吗?】
男人也不搭话,顾自冷冷地说了一句“那些掉地上的别吃”便转头要走。
他却壮着胆子将人拉住,竟不怕又被狠推一掌伤得更重。男人许是觉得愧疚,这会儿倒没再动粗,转身望着他道:“做什么。”
苍挽月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背,努力想要让他看懂自己的意思,【我碰不到……帮帮我好不好。】
男人脸色一变,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叫人意外的是,犹豫片刻竟默许了他的请求,随其进了房间。
伤处疼得厉害,苍挽月背对男人半褪衣衫时才没那么难堪,还偷偷地望了他一眼,想要知道他会不会有半分心疼。
烛火摇曳,光亮微弱,却足以叫人看清他肩背处光滑白皙的皮肤,闻到隐隐散发的香气。又因男人高大许多,连前方幽深的乳沟都一览无余。
他立刻收回目光,只牢牢盯着那处淤青,抹了些药膏便草草往那处涂抹起来。
“嗯啊……”
下手仍是没轻没重的,叫苍挽月受不住地呻吟。高弈呼吸一窒,随即沉着脸将药膏递给他,“你自己弄。”
以为对方嫌他娇气怕疼,苍挽月立刻咬紧下唇,即便再痛也只是摇头,微蹙着眉可怜地望着他。高弈喉结微动,到底是愧疚的,手指再度抹了些膏药,只是这回刻意放轻了力道。
明明只是简单的上药,疼的人也不是他,他却像遭受多大折磨似的,弄完已是满头大汗。放下药膏便想立刻离开。
谁料苍挽月又眼巴巴地问他:【明天晚上,你还会来吗?】
“不会。”
苍挽月双眼顿时涌上失落,泪盈盈的,又像带着乞求和期许。高弈脸色越发阴沉,移开目光时却变了口风。
“到时再说。”
得知苍将军即将率兵凯旋的消息,这些日子整个皇宫都弥漫着喜气,更别提苍怀所在的慈元殿。他甚至提早就在思索和男人见面时应当穿哪件衣服,用哪种香薰。
“月儿,我到时去见哥哥,是穿这藏青的袖衫,还是绛红的袖衫?”
苍挽月这几日心情也极好。认真打量了一会儿,笑着指指前者,夸张地比划道:【你穿上这身就像仙子一样美,皇上也夸过好几回呢!】
“那是全部束上发髻好看,还是将一半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好看?”
苍挽月来不及回应,就听殿外传来带笑的夸赞,“我皇嫂生得倾国倾城,自然是怎样都好看的。否则皇兄也不会被迷得这般神魂颠倒。”
不用多想,必定是赵云泽闲着无聊,又来同他们嬉闹玩耍了。
他每月只有月初几天待在府里,不知做些什么,其余时间就爱往这边跑。随行的侍从还提了一个食盒,想必又装了不少两人爱吃的点心。
苍怀向来嘴馋,这会儿竟不问他带了什么好吃的。只冲他招招手,一脸欢喜地说:“云泽你来得正好,你也来帮我挑一挑。”
赵云泽款步走到他跟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怀儿这般用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见情郎……就不怕皇兄吃醋?”
“哥哥打了胜仗凯旋而归,景哥哥肯定比我还要开心!怎么会吃醋呢!”
苍怀从小被兄长宠着,两人的关系比起普通兄弟更是亲密万分。因而觉得精心打扮见哥哥是天经地义,丝毫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赵云泽见他脖子上有好几处明显的吻痕,心想只怕醋坛子早就都打翻了,不会吃醋?呵。
作为旁观者他不敢过多插手赵承景的事,因此并不多言。瞥了眼他颈上的吻痕,又望向苍挽月,“皇兄皇嫂这般恩爱火热,月儿日日被熏陶,怎么快十七了都不见露重。”
他说得露骨,苍挽月脸颊通红地垂下了头,苍怀脸上也浮了层红晕,笑着骂道:“你若再欺负月儿,我就向景哥哥告状了。”
“我哪里敢欺负他。”赵云泽见把嫂嫂惹恼了,立马好言求饶,“我可是专门给你和月儿带好吃的来了!”
说罢他一手牵起苍挽月,一边从侍从手中接过食盒,将人带到软榻边,揽过他的腰让他坐到自己腿上。
“我让厨房做了些新奇的糕点,这些可是宫里的尚食局都做不出的。”
他将那精致漂亮的点心摆到矮几上,捻着块松子百合酥喂到小哑巴嘴边。他起初还有些挣扎,见有好吃的便乖了许多,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当年在太子府时便时常碰见赵云泽。这位王爷长得俊俏,又常给他好吃的,算是苍怀之外待他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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