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照走的那天,云川就觉得她神色不对劲。后来发现她竟然没回自己洞府,他不免有些紧张,担忧她是不是出事了。
他联系不到人,于是传音求师叔找一找师妹,却没想到师叔说“阿照在我这,她说暂时不想见你”,他问师叔为什么,他却说他也不知道。
他实在想不通她为何态度大变,明明之前两人一直好好的,不是么?
难道她爱上了别人?可是,他也说过他能接受别人啊。
不,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她那天说要来他洞府,来了却只说要看他的剑;她第一次摸上他的剑,摸完以后却变了脸色。
是跟剑有关?她当时手指在剑身上划了好一会,她为什么突然对他的剑产生兴趣?剑身是龙鳞打造,难道……她知道了他——
她不能接受道侣不是人?似乎,也没有别的缘由比这更能解释她的反常了——她临走前那个奇怪的笑里,分明藏了一丝惊恐。
倘若她是害怕他的身份而躲着他,那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可偏偏,他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
他本来也没打算一辈子瞒着她,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透露自己身份的时候,——他怕她知道后直接拒绝他的求爱,——他想等两人感情更加坚定以后再告诉她,到那时,种族相异自是抵不过情深意切。
可她怎么会先猜出他是龙?是他洞府里挂的那幅灵宝画,还有他夜里呆在水里的事让她起疑了吗?
他也不知道她如今到底有多害怕他,他不敢直接去找她,只能等她放下心防。况且,她还没有亲口跟他说要分开,他就还有机会挽回她。
于是他再次传音给谢青时:“师叔,师妹应该是知道了我的真身,一时不能接受。我知道她不想见我,但我还想做些补救,求您助我。”
姚玉照最近收到一匣话本子,师叔说是月师姐新出炉的,给她尝尝鲜。
倪月裳前不久跟人开了个“涌泉斋”,招揽了一批修士写话本,她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修士用神念写字,速度快的一日甚至能写完五十万字,谢青时拿来的书都是她近日所作。
虽然姚玉照近来没什么闲心,但因为她以为师叔拿给她只是希望她心情好点,再加上这是师姐写的,所以她还是读了下去。
匣内三本书,其中一本还讲了些人妖相恋的故事。月师姐不愧是立志要飞升月老殿的人,风月话本写得极其动人,她每日翻看半卷,倒也渐渐得了些意趣。书中情事写得亦是香艳热辣,竟勾得她体内情花蠢蠢欲动——要知道,自那日离开云川洞府后,她就再也没动过情念了。
她从理智上认为自己应该跳过这些片段,可她控制不住,就算刻意翻过那页,她的手还是会不听使唤地把那页摊开。
哎,只能怪师姐写得太精彩——
其中一段写人狐行云雨之欢时,女子忽闻叩门声,欲推开男狐,那物却紧锁牝中拔不出,场面真真刺激;另一段写人蛇于水中交欢,蛇身扭绕女体,二鞭交替进出牝户,画面极尽缠绵。
师叔不在洞府时她才敢看话本里这些片段,每每读得心荡神摇,情花萌动,催发情欲,她不禁滚至榻上,扯了被子缓缓夹蹭,而后以手揉弄蒂珠,好叫情欲化水泻出体外。
偶有行完淫事,出内室欲下到一层修炼时,恰瞥见对面书房中,师叔已端坐于书案前正处理手中事务。她免不了尴尬得脸颊发烫,心下胡猜乱想,怕他会不会听到她情动时发出的羞人声音,觉得她太不庄重,于是飞快打量一眼他面上情态,见他神色如常,方才安心。
好在几日后书都看完,她不必再做贼似的躲进房里,体内情花也安静下来;否则挨到情花失控,她未必能够仅靠自渎疏解欲望。
书看完不久,师叔忽然问她:“阿照,你对不同种族互相结合的事怎么看?”
这话问得她一懵,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要和自己探讨这种事。
她脑瓜子转了转,想起才看过的话本里就写了这种事。莫不是师叔也看了师姐的话本子?那话本里一半都在写鱼水之欢,有些文段露骨得……真是不敢想象师叔怎么看下去的。
谢青时见她双颊腾然飞红,随后举起衣袖挡住半边脸,低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感到不解,正欲发问,就听她咳了几声,随后放下袖子回道:“我以为并无不可,双方愿意就成。当然,最好还要彼此之间有情。”
其实,不止是“并无不可”呢。她看了师姐的话本子以后,脑子里想的全是狐妖和蛇妖那些迥异于人的“本事”,啧啧,男人哪有男妖带劲啊!
谢青时听她这么说,有些惊讶——云川不是说她难以接受的吗。
于是,等姚玉照走后,他发了一条传音给云川:“你应当猜错了阿照的心思,她不是为此事避你。”
云川懵了,不是这那还能是什么缘故,他都咬牙把自己珍藏的几件灵宝都给倪月裳当稿费,求她写个有人妖相恋的话本子了,合着他做的是无用功,最后她还大赚他一笔?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