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入马场
曾向言等在院子里,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着款款走近的女子,他不是没有觉得花姑娘和旁的女人不同,她的气度,她便是玩乐时也不失冷静的表现,她的兄弟对她的真心敬爱,这都在在的说明着问题。
可天下女子这么多,谁又规定了一定要千人一面呢?
「曾公子。」
曾向言定定的看着花芷,眼里带着微末的希冀,「我大哥他……真的叛国了吗?」
「是。」花芷毫不犹豫的给了他答案,「他帮着朝丽族将金阳打造成一个赌城,所得银子源源不绝的送往朝丽族,这等于是增加了朝丽族起战的本钱,我们没有冤枉他,他确实是叛了国,也确实是伏了诛。」
曾向言鼻子一酸,眼眶立刻泛了红,那个总是会给他找来各种各样美酒的兄长是真的做错了事,也是真的没有了。
「可他心中仍有热血。」花芷举了举手中的帐本,「这就是他对大庆的一片心,有这两本帐本,我定能将曾家其他人从这事里摘出来。」
曾向言知道自己应该说些感谢的话,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是双手相扣,深深弯下腰去。
花芷避开不受他的大礼,「这是我和你大哥的交易,他已经付过代价了,曾家关门闭户静候处置吧。」
说完话,花芷越过他往外走去,外边还一大摊子事,她不能再耽搁了。
「大姑娘。」曾向言转过身来,「我想冒昧问一句,上次和你一起来的小孩真是你兄弟吗?」
「是或不是,对曾公子来说重要吗?」
「不重要,我只是……突然有点想知道。」
花芷转过身来看着再不如初见时洒脱肆意的青年公子,「他是当朝六皇子殿下。」
曾向言瞳孔紧缩,这是他没想到的答案,竟是六皇子吗?看着却和普通世子家也没有区别,而身为皇子却对大姑娘如此尊敬,这其中……
「我是他的先生。」花芷打断他脑中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对你观感很好,曾说你宜相交,若非身份不便,他很想和你交个朋友。」
曾向言苦笑,「大姑娘无需如此说话哄骗我。」
「我何用哄骗你,曾家小公子生性洒脱,遇事拎得清,有自己的坚持和底限,这本就是极为难得之事,希望小公子不会因家中变故而有所改变,想来这也是大公子所期盼。」
微一裣身,花芷转身大步离开,再不多做停留。
曾向言站在那里许久,许久,然后摀住脸似哭似笑,他的好日子结束了,他的人生,从这里真正开始了。
大门重重的打开,很快又重重的合上,花芷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台阶下的士兵,兵和兵也是不一样的,府兵气势明显要弱了许多。
站在最前边的小将迎上前来,「末将刘正领命前来。」
花芷点点头,「陆将军可是去了马场?」
「是。」
花芷扶着抱夏的手上了马车,「银矿那边情况如何?」
「采石场共死了二十一人,银矿里藏了十四个朝丽族人,如今皆已伏诛。」
「我方死伤如何?」
刘正顿了顿,「死六十七人,二十九人受伤,两个副将重伤。」
这就是差距,花芷毫不意外付出了这么大代价,而且,「七宿司的人赶到了?」
「是,若非七宿司的人来得及时,我们未必能将人全部拦住,且死伤会远不止这些。」刘正越说越小声,一直就听说朝丽族厉害,可亲眼见着了才知道这个厉害到了怎样的地步,那样的勇猛,让人腿软。
知道了那边的情况花芷也就不多问,吩咐道:「留下一半的人在城中配合贾阳抓捕齐秋,再地毯式清一遍,以免再有漏网之鱼,其他人跟我去马场。」
「是。」去安排人手之前刘正悄悄抬头看了发号施令的人一眼,未见到人之前他心里还在腹诽,听令一个女人,还不知道会被命令去干些什么,可事实出乎他预料,这个人并没有胡来,问题问到了点上,命令也挺是那么回事,那气势瞧着竟是足得很,希望这不是昙花一现。
马车里,花芷把自己埋进晏惜的披风里,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的放空片刻,一会后才拿起帐本细细看起来。
从这个帐本上来看,金阳大半世家大族都深陷其中,可以他们的人精程度她不信他们一点问题都没看出来,不过是得了好处并不想深究罢了。
看着后边那巨大的数目,花芷合上册子,挺好,养肥了可以宰了。
此时的马场一片风声鹤唳,再不见半点平日的喧哗热闹,任谁玩得好好的突然被盔甲着身的陆将军领着青柳营的将士团团围住心里也要慌上一慌。
今儿正是赛马的日子,看台上站满了人,男人还能强撑着不洩了那口气,女人已经吓得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陆将军以前和这些人也是有来往的,可自从出了袁世方的事,他先被七宿司首领给收拾了,之后又被皇上明旨一通训斥,他就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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