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有庆幸与感恩。还有发自内心的高兴。见少年的神态变得轻松了许多,温柔才开始将话题引上正轨。“既然你也不知道这个许则明跟阮姨是什么关系,与其我们在这里瞎猜,不如直接去问阮姨吧?不论有什么苦衷,都是一家人,还是说开了好,这样才能劲往一出使,一起商量对策才是。”见沈域点头同意,温柔立刻作出决定,“那我们现在就去问阮姨吧,她指不定还在房间里暗自伤神呢。”既然初步认定她没有不舒服,就没有什么休息不休息的说法了。“砰砰砰。”温柔主动走到门口敲门,三下即止。等了半分钟,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砰砰砰,阮姨,你在吗?”温柔奇怪的重复动作,耳朵同时凑上去听里面的动静。依旧没有一点儿反应。“砰砰砰!”温柔加大了力度,“阮姨!你在吗?”觉得不对劲的沈域已经先一步去找前台拿来了钥匙,开门一看,里面哪里还有阮安雅的影子。与他们猜想的阮安雅是被人带走的想法不同, 她是自己离开的。事情是这样的。在温柔和沈域离开之后,阮安雅打开了暗格,拿出了印章, 在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以后, 她决定先去会会这个一直藏在暗处的故人。她也没拿什么东西,只将印章放进贴身小包里,准备等事情聊开之后还给许则明。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他们都有了新的生活, 前尘往事随风而逝,不论恩怨几何, 她都不想在参合进去了。将门关好, 阮安雅径直走向了前台。“带我去找他。”见前台欲言又止的看向她, 阮安雅微微一笑,成竹在胸道:“你知道他在哪里, 带我过去吧,这应该也是他的意思。”不用提那人的名字,两人皆是心照不宣。“这……”前台依旧有些犹豫的样子,“请先让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好吗?”阮安雅颔首, “请便。”电话很快被接通, 阮安雅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听到前台嗯了几声之后便挂了电话。之后尊敬的道:“您请跟我来。”
省城招待所是一家园林式宾馆,前面的一排建筑也就是阮安雅他们住的地方,通常用来接待外来人员, 充做招待所使用。但从另侧门进入,就能看到在冬天依旧郁郁葱葱的花坛, 已经冬季开的正烂漫的梅花。再往里又是几栋中国风的建筑,前台将她领到其中一间屋子的门口便不再迈步, 转身鞠躬道:“徐会长就在茶室等您,您请进。”阮安雅点头致谢,之后看着古朴的木门深吸了口气,提着步子缓缓的走上台阶。“吱呀”一声,古朴的红木门被推开,屋内有暖气,男人侧身坐在红木椅上,身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透着禁欲的气息,金丝边眼镜遮住了他凌厉的眉眼,在外人看来温润如玉的君子,却让阮安雅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好久不见,安安。”许则明不紧不慢的放下茶具,侧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阮安雅,双眸专注而坚定,藏着无限柔情,更甚从前。好似他们这十几年的分离,以及中间隔着的血海深仇从来没有发生过。阮安雅偏头先一步挪开与他对视的视线,声音里透着冷,“不要那么叫我,直说便是,你找我何事。”“安安,非要跟我如此生疏么?”男人的眼里戴着失落,轻声道。“我们早已是陌路人,生疏不才是对的么?”“你还在怪我。”许则明走到阮安雅的面前,视线黏在她微垂的脸上,不舍的挪开半分。“不敢。”阮安雅抬起头,眼底依旧冰冷如霜,“说吧,费劲吧啦的引我出来,到底所为何事?”“我很想你,安安。”“呵。”阮安雅直视男人眼底好似无限的痛苦情感,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想我?你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下面该不会又要说什么喜欢我爱我之类的鬼话了吧?”依旧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许则明看的心中一痛,不自觉的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别这么看着我,求你了,安安。”“别碰我!”阮安雅用力推开快要把他揽进怀里的男人,“真恶心。”接着无视男人被她刺痛的眼神,冷漠的道:“既然你不说,那我说好了,以前的事情我只当它过去了,但过去不代表原谅,前面十几年,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那我希望此后半生,也能做到如此,便是不小心遇见了,也只当不识便是。”“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毕竟你也觉得身边有只苍蝇飞会很烦人的,是吧?”“印章还你,要扔要留随你便,但我这里不是垃圾场,不爱收垃圾。”说完不再看他,转身拉开木门准备离开。“我做不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努力了那么久,我依然爱你,前半生我为了所谓的仇恨,愚蠢了放开了你的手,余生我只想为自己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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