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证明了,他对她确有真心。
展颜本想解释一下这个真心是哪个真心,可看公主笑得开心,他就也跟着笑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从没有如此的喜欢过这两个词,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
“回吧,把心思藏藏好,一切待离了京城再说。”清欢扬了扬路引:“这个我收下了。”
收下这个,是不是就算收下他的心意了?
展颜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生怕是自己想多了。
毕竟,他有这心思都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皇帝让你代他护送,路上你的权限就最大,这个身份很有用。”
清欢这会虽然开心,但并未被衝昏头,想得最多的仍是阿弟:“这一路上,你和我阿弟打好配合。”
展颜眉头一皱:“他并未反对你和亲。”
清欢看着他这神情笑眯了眼:“对他有意见?”
“……他若对你着紧,怎会同意你和亲。”
“你觉得他反对有用?”清欢帮阿弟解释:“阿弟在保护我,一旦离了京城,皇帝拿捏不到我,我反而是最安全的。”
展颜半信半疑:“京城不还有他的未婚妻在?他就不担心皇上拿捏他未婚妻?”
“不一样。我是皇室中人,皇帝怎么对我都能说得过去。可他的未婚妻现在还是外姓人,皇帝想动她不那么明正言顺,不像拿捏我那么容易。而且,那也不是个能被人拿捏的。”
展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公主和安皇子,好像很熟稔?
“回吧,明日满城百姓看着,记得要表现得气愤些。”
“记着了。”
我来接你!
宗正寺发了话,皇室所有宗亲,无论对清欢观感如何都去给公主添箱。
就好像,真是嫁女。
而非和亲。
和亲这词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活到七十的人,也还是头一遭识得这两字。
计晖是亲自押送着四辆车过来的,一进前院就看到了随意扔在那里的种种箱笼,可见主人有多不在意。
清欢得着消息出来,就见阿伯一一打开那些箱笼在看。
“阿伯。”
计晖回头看她,仍是那副盛装打扮,昂着下巴看人的时候显得很是盛气凌人,所以也得着一个不太好的名声。
可在他面前,从来都如现在这般,或娇气或软声或肆意的喊他阿伯。
长叹一口气,‘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放在皇室最合适,清欢就是不够坏,才会成为被欺负的那个。
“您别叹气,人都叹老了。”清欢走近,看着那几辆太平车笑:“阿伯这是把库房搬空了吗?”
“这两车是你叔爷给你的。”计晖把其中两辆车的油纸掀开,珠宝首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就那么凌乱的放着,看起来非常不值钱。
清欢都惊了:“这得多少!”
计晖笑看她一眼,挥手一拂,让她看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清欢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把阿伯拂走的那些又拂回来掩住,和底下那些东西一比,首饰这些确实只有随意放着的资格。
“叔爷说,和亲是一条屈辱的路,但不应该是死路。你到了那里要尽可能的让自己好好活下来。这些东西就是你的底气,你大可用这些去拉拢人,打赏人,让他们为你所用。叔爷还让我告诉你,只要他活着,每年都会给你送金银首饰,你不用省着用。”
计晖看着清欢用力抓着车身,以至手指关节都发白的手:“叔父若不在了,我也会给你送。”
清欢的声音都有些颤:“只要每年都有金银给我送来,就会一直有钱收买人心,我的日子就能好过些。”
“只有活着才有将来。”计晖将另两辆太平车的上的油纸也掀开,远没有前面两辆车那么闪耀,每辆车里都是并排放着的四口木箱。
将其中一辆马车里的木箱打开,计晖边道:“我让人搜罗了一些丹巴国可能没有的种子,也寻了几个擅长种植的人随你前去。去了那边土壤不同,不一定能种活,但只要你在做这事,丹巴国就一定会对你多些善意,你的日子也就能好过些。”
“还准备了两箱工具,有些是拆开了的,到时会有工匠装上,大的实在装不下的那些,我也准备了图纸,到时随你前去的工匠能做出来,丹巴国总有识货的人,他们会护你。”
计晖又到另一辆马车前开了箱,全是书。
“我们大佑占据的国土自上古以来就是最肥沃的,也因此滋养出了最渊远流长的文明。邻国谁不馋,可多少年来,他们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这些书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另外会安排两个精通丹巴语的人随你前去,到时你让丹巴国再出几个精通大佑语的一起来翻译这书,也就能避免他们理解出错,丢了书中精髓。想来丹巴国人也知道这其中的区别,他们之所以一直学不像,正是因为丢了精髓。”
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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