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长辈对她的拳拳爱护之心,让她觉得,就算真是全无退路的和亲,她也愿意为了这两个亲人前去。
计晖拍拍她的头,看着这偌大却空旷的公主府心下难受非常。
大佑,不该是如此啊!
“计安定是有些打算,我不知他能做到什么地步,是否能做成,但万一成了呢?”计晖低头看向她:“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像这些年,你就做得很好,换种方式,一定也难不住你。”
清欢抬头看向阿伯瓮声应好。
哭花妆的清欢看起来一点也不盛气凌人了,甚至还有点可怜。
计晖看着却笑了,只有在清欢面前,他才会知道做个寻常长辈是什么滋味。
“丑得很。”计晖拿帕子按在她脸上:“把眼泪在家里都流光了,出门以后都得存起来,待他日回来,再好好哭个痛快。到时,阿伯亲自来接你。”
清欢的眼泪流得更急了,说不出话来,隻用力点头。
计晖抬头看了看天空,一会后听她声音小了便转开话题:“自传出你要和亲至今,计瑶一直没来?”
“没有,但今日一定会来。”清欢哑声道:“和大家一起,不前不后,挑不出错。”
计晖摇摇头,两姐妹,完全不同的两种性子。如果和亲的是计瑶,依清欢这性子,闹得不会比她自己和亲这动静小。
“在我心里早就没这个姐姐了,我不伤心。”清欢擦去脸上的泪痕,抬头冷笑:“但我会让她伤心的。”
正说着,下人来报:“公主,大公主府的管事过来了。”
“管事?”计晖脸一沉,在皇室,趋吉避凶是一种天生的本事,可计瑶这么对亲妹,已经是极度无情。
“阿伯不用生气,我岂会让她如愿。”清欢朝下人回话:“让管事放下东西走吧。”
“是。”
计晖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要作妖,索性也不急着走了,等着看她怎么做。能让她发泄发泄,就算是计瑶为皇室做贡献了。
“良姑姑。”
良姑姑上前:“奴在。”
“你亲自把这些东西送回大公主府,在门外哭着告诉我那好姐姐,我不要她的东西,隻想让她来看看我,说不得,这辈子也就这一面了。”
良姑姑领命离开。
计晖问:“如果她真来了呢?”
“那我就看在她心里还有我这个妹妹的份上,好好和她道个别。不过阿伯你不够了解她,她不会来。”
清欢上前将箱笼一一合上,边道:“阿弟身份曝光至今,她连面都没露,一心一意要做皇上的好公主。眼下我明显是得了皇上迁怒,她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还会沾上来。若皇帝要她和我断绝姐妹关系才会信她,她都会这么做。”
清欢看向阿伯笑了笑:“她就是个这样的人,我早就看明白了。”
计晖不知清欢得多失望才说得出这样的话,两姐妹之间怕是发生过不少不为外人道的事。
“明日我就不去送行了,我和你叔爷各自准备的那些人手都会编入你的送亲队伍里,到时你看看名册。”计晖看着她:“这趟出门,要珍重。”
清欢眼睛又热了起来:“阿伯也要保重身体,劳您代我向叔爷道谢,以后若有机会,清欢去给他磕头。”
计晖点点头,背着手往外走去。
清欢送阿伯步出大门,看着阿伯有些佝偻了的背影,她忍不住跪伏于地,声音颤抖撕哑,却有鼓直衝云宵的气劲:“阿伯,您等着我回来。”
计晖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自小看大的孩子,同样高声回应她:“阿伯来接你!”
事成事败
红梅居。
时不虞在屋里端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十二,我们来了。”
听着声音,时不虞脸上才有了表情,笑着转头看向门口进来的两人。
范参和丹娘各提了一个包裹,丹娘还背了个大的。
将东西往地上一放,范参正要说话,可看到小十二此时的神情,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拉着丹娘在她对面坐下。
他们没规没矩惯了,这样端端正正坐着说话的时候反倒不多。
“范参,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当然记得。”范参笑:“怎么,要翻古吗?”
“白胡子曾说‘范参这小子不错,早早就找到了自己,有的人到死都浑浑噩噩。’”
提到老先生,范参立刻正经了神情,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这几年看着你种种折腾,但折腾来折腾去,万变不离其宗,你始终都在摸索每一样东西真正的价值。大到你在黑市倒卖的那些动不动几百上千两的东西,小到市集里一颗鸡蛋在京城什么价,在其他地方是什么价,你都摸得清清楚楚。”
范参紧抿了下唇:“我喜欢做这些。”
“喜欢得好。”时不虞笑:“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丹娘将佩剑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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