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兰香自己将眼角细微泪珠拭尽,“你答应了我,便要做到,不可出尔反尔。夜已深,光儿醒来看不见我会哭闹,我回去了。”谢折嗯了声,未留她。贺兰香走到毡门前,步伐犹豫一二,转脸看向谢折道:“虽说是过节,你也少饮些酒,伤身。”-谢折点了下头, 在贺兰香走后,他垂眸看着指尖,仿佛上面沾染的潮湿香气还未消散, 沿着指间缝隙缠绕,漫至心梢。“我教给你的话, 都记住了吗?”寒风凛冽,拍打在厚重的毡帘上, 本该通往谢府的马车此刻却前往皇宫,车厢内, 小谢光坐姿端正, 却连脸都不敢抬一下, 小声回应道:“记住了。”谢折看着眼前这大气不敢出的小不点, 语气里威严不减,沉声道:“到了陛下面前,该怎么说。”谢光有板有眼, “小臣年幼离母,自记事起便日夜思念母亲,不敢声张, 只能强压于心, 今年除夕, 小臣回到母亲身边,发现母亲同样思念小臣, 而且郁结于心,已伤及身体。孔圣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母之恩, 当来世结草衔环。小臣年幼,能力不足, 万事身不由己,一心只想回母身旁尽孝,看到母亲身体恢复康健,求陛下成全小臣一片孝心。”谢折满意点头,“其实也根本不用你说如此多,我会给你将路铺好,到时候陛下问你什么,你答便是了。”谢光乖巧点头,不敢多言。车厢内安静无比,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坐姿端正如出一辙,也如出一辙的沉默寡言,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过了片刻,谢光似是鼓足勇气,轻轻转过头道:“只要按大伯说的做,我就能日日与母亲在一起了么?”谢折回答简短:“是。”谢光不再说话,过了会儿,又问:“那我以后,还能见到叔公吗?”谢折瞥他一眼,语气平淡,分不清喜怒,“你若想见,随时能见。”谢光长舒一口气,似乎悬着的心终于安放下去。长明殿内,夏侯瑞问了谢光许多问题,谢光按照谢折先前交代的,一一回答过去,随后便被命令退下,由宫人带去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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