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脸烧伤以后杳无音信的少年身影消失不见,慢慢的,变成了这个夏夜中哄她的少年。她安安静静的,江忍怕她还哭。他不会哄人。于是从兜里摸出手机给她:“打贺俊明的电话,开免提。”孟听打通贺俊明的电话,开了免提。贺俊明围着一条浴巾,殷勤地喊忍哥。江忍说:“讲点笑话来听。”贺俊明:“……”他心想忍哥怕不是有病吧?贺俊明讲笑话很有一套,试探着开口。“有个女的对男同事说说,昨晚梦到你驾着七彩祥云来看我。”“男同事脸红:啊?”“女人说:你还冲我伸舌头呢,当时你就蹲在二郎神脚边。”江忍没听见她笑。他自己笑点很高,也不知道好不好笑,于是低声命令道:“再讲。”贺俊明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想着,忍哥是不是不好这口,嘿!要不他讲个黄色笑话试试?然后他讲了个黄色笑话。很黄很黄那种,还非常浅显易懂。讲完他自己哈哈大笑。江忍心里骂这傻逼。妈的蠢货。他也不知道孟听听懂了没,他生平第一次,窘迫地夺过了手机,挂断了电话。男人开黄腔没问题,可是这他妈怎么能给她听。他怕背上的小心肝以为他在调戏她。江忍说:“我回去收拾他。”孟听脸蛋很红,她轻轻说:“好。”江忍心软软的。天鹅小筑离孟听住的酒店很远,开车都要将近一个小时。他背着她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到。然而他眷恋她亲近自己的这一刻。江忍怕她开口提出要自己走,于是没话找话:“来了b市还习惯吗,好不好玩?”孟听点点头:“她们刚刚教会我打牌。”江忍挑眉,这个他能接:“打的什么。”孟听说:“斗地主。”“输了赢了?”“赢了。”她尾音软,还带着浅浅的自豪。他低笑:“嗯,听听真聪明。”孟听突然有些害羞。江忍说:“想玩什么下次我教你。”“你会什么?”“炸金花、梭哈,还有摇骰子。”孟听不说话了。江忍心里骂了声操,她是不是觉得他不学无术?他和她说这些做什么?他深吸口气,转移话题:“跳舞辛苦吗?”路灯下,她能看见少年的利落的黑发。也感受到了他的局促和深埋的不安。他说他会摇骰子,她只是想起了很久前,贺俊明生日。她去安海庭向舒兰要回自己的裙子。江忍说要和她打个赌,让她猜大小。后来她赢了。他一点也不生气意外,低笑道:“嗯,你赢了。”原来很早很早,他就在试着温柔对待她。他为了让她忘掉这个话题,拼命向他不擅长的领域转移:“跳舞是不是要很小就开始学了?”少年嗓音喑哑僵硬,透过六月的夜色,让她心里骤然狠狠被撞了一下。是呀江忍。她心脏怦怦跳,红着脸,飞快在他坚毅轮廓分明的侧脸轻轻一吻。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