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其他的姑娘一般,照例举行了竞买初夜的仪式,最终,宛霏的初夜被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叟给买了去。
据说那位老叟当时对着宛霏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七零八落的黄牙,宛霏当时就晕了过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没命的逃跑。
老鸨子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她跑了,于是便有了陆瑾禾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这样的事在烟花之地时有发生,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告诉了眼前这位小郎君,也许还能拉个客也未曾可知。
陆瑾禾听完老鸨子的诉说,视线落到了那名叫宛霏的姑娘身上,宛霏眼神怯生生的回望着陆瑾禾。
陆瑾禾忽而转而看向了那老鸨子,一声轻笑道:“这姑娘,我倒是瞧着喜欢的很,妈妈可否将她的初夜转卖于我?我出双倍的价钱。”
“哟!”老鸨子一听双倍的价钱,当即喜上眉梢:“那敢情好!能遇到郎君你,倒也真是这丫头的福气了!走吧!”
出手阔绰,恍若谪仙的小郎君和面相丑陋,满嘴黄牙的老叟,哪个是肥羊?
老鸨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主动送上门的陆瑾禾,当即招揽着陆瑾禾往环翠阁而去。
宋记食肆的夫妇追出来看了两眼,看着陆瑾禾一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目光齐齐落在了松木桌上那一碗浮圆红豆羹上……
陆瑾禾是按月结账的。
初春的夜晚颇有些凉意,可这环翠阁的姑娘却只着着单簿的纱衣站在门口挥舞着手帕,招揽着过往的来客,春寒料峭之中,半点春色外露,如何不让走过路过的男人们心猿意马?
陆瑾禾生平第一次进烟花之地,颇有些紧张。
老鸨子轻而易举的打发了那满嘴黄牙的老叟,立马引领着陆瑾禾入了宛霏的闺房,临走之前嘱咐了宛霏一句:“好生伺候着!”
房门一关,陆瑾禾转过身,和宛霏四目相对。
陆瑾禾暗暗发笑,一时间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莫名其妙的就救下了这姑娘,她本是女子,自然不可能真的要了这姑娘的初夜,她出手相助,一来是这女子让她倍感熟悉,有着似曾相识之感,却搜肠刮肚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二来便是这女子实在可怜,花一般的年纪却要被一个老叟糟蹋,你情我愿也就罢了,可这女子明摆着是不得已为妓的。
陆瑾禾深呼吸了一口气,刚想同那姑娘说明情况,再顺便安慰她几句之时,宛霏缓缓开口:“敢问公子,可是姓苏?”
陆瑾禾神情骤变,她的亲生父亲,的确姓苏……
“你……认识我?”陆瑾禾难以置信道。
“我是春绯……”宛霏的眼泪夺眶而出,陆瑾禾的眼神已经让她心下了然,哽咽道:“姑娘你不记得我了吗?”
陆瑾禾心下一凛,宛霏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姑娘?她伪装了十几年都没人看穿,宛霏怎么一眼就看穿了?
宛霏看着陆瑾禾满是迟疑的星眸,叹了口气,止住泪水开始娓娓道来……
宛霏本名春绯,宛霏是到了这环翠阁以后,老鸨子为其取的花名,只因为这姑娘除了这温婉娴静的气质还有些看头以外,毫无出奇之处。
春绯原本是苏家的丫鬟,自幼便被买回来服侍苏家姑娘的,这苏家姑娘也就是如今的陆瑾禾。
彼时的陆瑾禾还叫做苏雪禾,苏家老爷苏有涯忽然从一个小小的边关总兵连升数级,成了三品大员,举家迁来了卞阳。
苏有涯素来宠妻,从不曾纳妾,入卞阳为官之时膝下还未有所出。
苏有涯的妻子陆氏,是个十分漂亮可爱的姑娘,陆瑾禾能有如今这般出众的样貌,完全是遂了她的娘亲,这也是宛霏能一眼认出来她的原因之一。
陆父陆盛文,时年还是太医院名不见经传的小御医,得知妹妹一家能得以回京,一时间也高兴的很。
而数年无所出的陆氏,得以在兄长陆盛文的调理之下,没多久便生下一女,就是陆瑾禾。
苏有涯本就宠妻,妻子有孕疼惜的不得了,陆瑾禾呱呱坠地之后更是成了全家的掌上明珠,全家都铆足了劲宠着她,随着陆瑾禾年岁渐长,夫妇俩担心这府中也没个小孩子,陆瑾禾也没有个玩伴儿,春绯就是在陆瑾禾三岁的时候进府里伺候的。
当年的春绯进府的时候刚刚十岁,是府里管家婆子的女儿,知根知底,念着她比小团子年长个几岁既能陪着她羽玩儿,也能伺候着些。
陆瑾禾小时候可爱的不得了,圆滚滚,胖嘟嘟的,一双大眼扑闪扑闪,不哭不闹,爱吃爱笑,乳名小团子,府里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后来苏家横遭变故,年幼的春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苏家变了天,苏家老爷一夕之间就变成了阶下囚,她的小主子小团子也被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抱走了,而她也被卖入了青楼,受尽了折磨,一直到今日……
方才陆瑾禾出言救她的时候,她便心里一颤,强装镇定。
宛霏是一眼就认出了陆瑾禾,只是有些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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