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卿被沈珚亭那几句话撩得有点不知所措,自己跑到卧室关上门睡觉了。
他望着沈珚亭精心挑选的镂空花纹中古风天花板,还有被擦得一尘不染的水晶灯,暗叹沈珚亭的审美和……财富。
他失眠了。
甜言蜜语的大尾巴狼,为什么要问爱不爱啊。太不含蓄了。
他双手捧着脸降温,心脏“咚咚”乱跳。
好烦啊,沈珚亭。到底在,撩什么。
他痛苦地抱住脑袋,身体蜷成一团。
本来一个非常惬意的周末,被沈珚亭搅合了。他气鼓鼓地去拿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逼着自己睡觉。
他很久没做噩梦了。
梦里有很多人,背景白花花的,好像,还有遗照,看不清是谁。一口棺木横在厅台中央。周围的人都在哭,他哭不出来,傻傻地站在那。他都看不清那人是谁,为什么要哭?
人群的中心本来都在那口棺木上,不知道是谁,突然指向他,然后大声地喊:“他没哭!我们都在哭!只有他!只有他没哭!”
谢珩卿想跑,脚底下却像生根一样,他被很多手指着,骂“不孝子”“忘恩负义”“没道德”“没人养的”“畜生”……
这下他真的哭了,只不过,他是被骂哭的。他被手指着渐渐蹲下去,无声地哭喊“不是的”“不要过来”“不要再骂了……”
床的另一头突然塌陷下去。沈珚亭睡得浅,被他的梦呓惊醒,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急急匆匆地推了门进去陪他。
“卿卿,卿卿……”
没叫醒。沈珚亭不敢摇他,怕他突然惊醒精神会受刺激,只能坐在他旁边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背,试图缓解他的情绪。
谢珩卿在梦里突然看见了沈珚亭,只是不太清晰,更不太确定,他看见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沈珚亭。
但是他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嘶哑着嗓子,用尽力气地喊沈珚亭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喊到。于是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喜欢,然后久而久之,就真的不喜欢了。
沈珚亭答得满不在乎,突然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掰了一瓣巧克力荷花瓣放进嘴里。“说起来,我不爱吃甜食这事,跟方瑜声还有点关系。”
“你干嘛又提他啊。”谢珩卿捂住脸,“你再这样我就去找方瑜声谈恋爱。让你死心。”
“方瑜声这时候在跟他对象做爱吧。”沈珚亭漫不经心地调侃,“你现在去是要去加入吗?”
“他、他才没有你这么流氓!”谢珩卿耳根子红透,“动不动就……拉人上床。”
“我除了拉你我还拉谁了?”沈珚亭被他逗笑了,“你说的好像我拉过很多人一样。”
“不理你了。”谢珩卿把蛋糕盒盖扣回去,起身往卧室方向走,“睡觉。”
“刚吃饱不能直接睡觉。”沈珚亭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出去走走。”
谢珩卿杵在原地。半刻摇摇头,连连拒绝:“不走夜路,坚决不走!”
“我陪你。”
“我刚还说不、不理你!”谢珩卿紧张得有些结巴,“才、不要你陪!”
“说不理我,那你刚才是在和谁说话?”
“……”谢珩卿理亏,耷拉着脑袋去牵沈珚亭的手。
谢珩卿高度近视,不怎么敢走夜路,平时三米开外的黑色垃圾袋都容易看成小狗绕道走,惹出过不少笑话。所以上班之后就找了离学校很近的出租屋住,至少不会有很长的路要走。只需要穿过一个巷子,巷子里路灯也很亮堂。
谢珩卿比沈珚亭要矮半个头,走路要比他频率快些才能赶上。沈珚亭察觉到他步频的急切,慢下来等他。
“你散步。”谢珩卿问他,“会觉得很浪费时间吗?”
“和你在一起就不会。”沈珚亭握着他的手,“确实也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间。”
“你为什么总是提方瑜声啊?”谢珩卿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情敌啊。”沈珚亭眨了眨眼。
“都说了不是!”谢珩卿字字重音,“你们俩肯定本来就认识!”
“他是富二代,我认识也正常。”沈珚亭卖了个关子,“想听他的故事吗?”
“不想。”谢珩卿摇头摇成拨浪鼓,“我问多了你又成醋精。遭罪的还是我。”
沈珚亭轻笑出声:“醋精?我什么时候吃过你和方瑜声的醋。”
谢珩卿有些鄙夷地抬眼白他。
之前字字句句提到方瑜声语气都快酸死了,现在居然死不承认!
“沈珚亭,你太装了。”谢珩卿嘲讽,“这样不好。”
沈珚亭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谢珩卿痛得惨叫一声:“你、你恼羞成怒!”
沈珚亭朝他促狭地挑挑眉:“那又怎样?”说完转头作势要走。
“别……”谢珩卿跑过去拽他袖子,“别把我一个人丢外面。”
沈珚亭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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