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打她,而是用一种几乎是不知所措的眼神看她。赵瑟初在他的眼光凝视下,不由自主的抬起手,轻轻的拂着他额角痛苦的皱折。成谨闭上眼,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的手像是具有神奇的力量,暂时抚平了他焦躁的情绪。“不要停”成谨坐下来,背靠着她的胸口,让她继续轻揉他的两鬓和肩颈,半是叹息,半是呻吟的说:“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赵瑟初顿了一下,因为以前他就曾用这两句话来形容她。“为什么停下来?”“没有。”赵瑟初偷偷抹去眼泪,继续为他按摩。小金端来刚熬好的葯,听说成谨贝勒又发起狂了,以为他这下又昏厥,没想到此刻竟还如此神清气爽的坐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依偎在赵瑟初怀中,很舒服的模样。可是只要成谨贝勒醒着,他实在没有勇气端过去,因为没有人能确定成谨贝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端上去呀!”戚队长笑他“人家赵姑娘娇滴滴的都敢离他那么近,你怕什么?”小金没好气的扁了一下嘴“就会说风凉话。”戚队长拍拍他的肩“快上去吧,否则葯会冷了。”小金硬着头皮走上长廊底的观景台,战战兢兢的,只要成谨贝勒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他马上可以回头便逃。但是一直等到他把盛了葯的碗放在石桌上时,成谨才懒洋洋的睁开眼。“贝勒爷,您该吃葯了。”成谨瞪着他,没有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每个人都屏息以待。小金紧张得不敢乱动,眼睛瞟向赵瑟初,无言的希望她能做点什么。
赵瑟初也感觉到手掌底下的成谨的肩膀僵直起来,这是他的内心正在做交战的反应。“小金,你先下去,我来服侍他就好。”小金如获大赦般的离开。成谨还在瞪那碗葯,那种表情好像它是毒葯一般。“大夫说,可能是你的脑子里有淤血,而这葯方是专门化淤活血的,就像流水一样,只要清除淤积,一切便会自然而然恢复通畅,成谨贝勒”“有人想杀我。”他突兀的说。“成谨”“你相信我的话吗?我知道我失去记忆,但是我有种感觉,真的有人想要置我于死地。可是,我不知道是谁,我”“噢!成谨!”赵瑟初冲动的抱住他“我相信你,所以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帮你提防所有的人。”成谨接受她的拥抱,并且从那种温暖当中,得到不可思议的安全感。“抱着你的感觉真好。”赵瑟初一听,如大梦初醒,害羞的挣脱他“贝勒爷,你先吃葯吧。就算你失去记忆,可是你还有感觉不是吗?你应该可以感觉得出,这葯是对你有益的。”“感觉”“是呀,人的反应不一定只脑瓶记忆中的知识来做思考判断,有时候用感觉,其结果也不见得会太差,也许还更胜一筹呢。”成谨伸手去端起碗,眼睛看着她,仿佛在说:我相信你。然后一仰而尽。小金和戚队长在台阶下看到这一幕,莫不惊奇。虽然他们听不清楚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们知道,她对成谨贝勒的病情确实很有帮助。这一天夜里,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初雪,皑皑白雪覆在石阶栏杆和花径上,像一层厚厚的棉絮。赵瑟初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厚的积雪,在家乡偶有飘雪,但是随即被湿泥染成污淖。她喜欢这种雪白,好像天宫的云墀一般,柔净无瑕。至于涓丝瀑布也凝成冰,一长撮像白绫孤悬着,只有表面随着日间的温度,渐渐融成水珠滴落。而下方的溪水水面也结成薄冰,隐隐约约看见底下流水缓缓,漾出五彩琉璃般的光泽。“你在看什么?”猛一回头,成谨正向她走来,脸上有抹笑意,那么潇洒,好像以前的他。虽然他的记忆尚无起色,但是他在外表上的改变是不容置疑的。不但脾气较为收敛,也都愿意配合大夫的指示。前天太福音因听了传闻,特来探望。当她看见孙子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高兴得都哭了。“你怎么没多披一件氅子就出来了?好歹也戴顶帽子,外头冷,小心又闹头疼。”赵瑟初不厌其烦的叮咛着。“忘了。”成谨笑说:“看见你站在雪地上,像个仙女一样,急着和你作伴,就没想那么多。”赵瑟初心想:他虽然还没恢复记忆,倒是先恢复了以前的作风,开始满嘴讨姑娘家喜欢的话了。可是她可没空得意忘形,这么冷的天气很容易让人气血循环不良,她可得更小心他头部的保暖工作才行。“戚队长,能不能麻烦你到房里,帮贝勒爷拿件带帽的氅子?”戚队长回头看不见可以吩咐的下属,只好亲自去拿。“赵姑娘,先别走太远了,我这就去拿。”成谨感慨的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个重犯一样。”“你千万别这么想,戚队长对你忠心耿耿,他只是在保护你而已。”“保护?”他苦笑了一下“说的未免太好听了,难道我看不出来,其实他是在防止我伤害别人。”“成谨贝勒。”她能感觉得出他的心里,除了不安以外,还有对现况的无助沮丧,她实在好心疼他这样。成谨勾起她的脸,笑着说:“千万别为我愁眉苦脸,我需要你常常绽放笑容,给我信心。”赵瑟初只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成谨的表情忽然专注起来,她认得这种表情,这是他想要吻她的表情。他的头慢慢的低下来,好像有些不确定,但是又被某种强烈的需要驱策着。她像是等了好几百年一般,当他的唇落下,与她贴合时,她遂流下眼泪。“为什么哭?不喜欢我吻你吗?”他以手指沾住落下的泪珠。赵瑟初摇头笑了笑“才不,我很喜欢,喜欢得心都要停止跳动了。”笑容慢慢的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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