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报捷。高俊接到捷报,自然欣喜异常,又命副将向五十里外的杨广报喜。长江北岸,杨广的元帅大营连绵十数里。杨广在虎帐焦急地等候前方战报,宇文述喜笑颜开飞步入帐:“千岁大喜,韩擒虎已袭破建康。”“好!”杨广也眉飞色舞,“陈都到手,陈国自然望风瓦解,本王也就大功告成了。”“千岁,报信人尚在候令。”“传令嘉奖,要韩擒虎务必生擒陈叔宝。”杨广顿了一下,“还有那个亡国祸水张丽华。本王到后,论功行赏。”宇文述提醒:“建康乃陈都,歌舞升平日久,金粉繁华之地,民间金银无算,美女如云,宫内更是粉黛数万,金宝充盈,是否该严明军纪?”“先生之言有理。”杨广深为赞赏,“我军初到,一定要让陈国百姓拥戴,传令晓谕全军将士,有敢私取一文钱者,有敢狎戏一女子者,立斩不赦!”“千岁英明,卑职就去传令。”宇文述转身就走。“先生留步。”杨广叫住他。宇文述返回:“千岁还有吩咐?”“本王要你亲身前往。”宇文述不明所以:“副将传令,谅高俊也不敢有违。”“我派先生亲去不只为传令,而是另有要事拜托。”宇文述越发不解:“请千岁明示。”“你把陈主宠妃张丽华带来见我。”宇文述明白了。张丽华艳名冠绝南北,天下无双,杨广是想得到这个尤物:“千岁军中久旷,卑职亦深有体会……”“不愧本王心腹。”杨广不待他说完,就微笑着接过话来。“不过……”岂料宇文述还有下文。“什么?”宇文述犹豫一下还是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又是这样一位色艺双绝的女子。但千岁正创业之际,声望关系前程,依卑职之见,还是不要因小失大。”“先生哪里话来。”杨广恨不能张丽华立刻到手,“本王素闻陈主日夜沉湎于张丽华的石榴裙下,竟把锦绣江山断送,早就想见识一下这倾国之女与其他女人有何不同,你去带来见我就是。”“千岁心思,卑职尽知,一定照办。”宇文述不好再劝,但他又耍了个花枪,“建康已经到手,千岁何不兼程同行,以便坐镇中枢,早定大局。”杨广不好当面向高俊要张丽华,让宇文述出面,意在留下回旋余地:“你先行一步,本王随后就到。”宇文述不好再推托了,立即登车与副将启程。当他们到达高俊大营时,高俊已拔寨进驻建康,二人便又连夜赶路过江。天色破晓,冷风萧瑟,层层叠叠的浮云,遮掩住蓝天与朝霞,建康城笼罩在一片恐怖气氛中。先后进城的韩擒虎、贺若弼的部属,正在搜索残敌,同时也在洗劫达官贵人的府第,女人和婴儿的哭叫声不绝于耳。宇文述和副将进得城来,顾不得休息,找到高俊,传谕了杨广嘉奖全军将士和禁止淫掠的军令。高俊表示:“大元帅的军令当认真执行,我已在约束三军,为防皇宫遭劫,我要亲自前往。”宇文述担心张丽华在混乱中出差错,便说:“卑职与高大人同往。”此刻,皇宫内也是一片混乱,韩擒虎部众翻箱倒柜地搜捕陈叔宝和大臣嫔妃。大部分将士都严守军纪,也有少数人趁机捞便宜。有的把金银细软纳入私囊,有的则在花间僻舍奸淫宫女。高俊、宇文述来时他们不及躲藏,有十几个兵士被当场拿下。韩擒虎闻讯赶来,在马上一揖:“末将参见高大人。”高俊脸色难看,因为在宇文述面前无光:“韩将军,你的部下都干些什么!”韩擒虎也觉难看:“末将失察,一定狠狠教训他们。”“教训?如何教训?骂几句了事吗?”高俊严肃地说,“大元帅晋王千岁有令,有敢私匿一文钱、狎戏一女人者,立斩不赦!”韩擒虎感到不妙,扭头看着十几名被绑的部下:“那他们……”高俊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杀!”一堵残垣之下,十几个被绑的兵士跪着一字排开,每人身后立着一持刀大汉。高俊对着左近肃立着的几十个兵卒将士,又厉声重复一遍晋王军令。众兵将为这严令震慑着,庆幸自己未遭此厄运。高俊扫视了一眼噤若寒蝉的众士卒,说:“无论何人,再为女色、金银所惑,这就是下场!”顷刻之间十几颗人头落地,望着那耀眼的刀光与惊魂的血影,宇文述心中震颤一下:高俊如此敢做敢为,接走张丽华之事能顺利吗?高俊表情威严地询问韩擒虎:“陈叔宝何在?”“正在搜寻。”韩擒虎心中没底,“皇宫已被我包围,就是一只耗子也休想逃出,那陈叔宝肯定会落网的。”“快看哪!”不远处人声鼎沸,狂叫高呼,“一根绳子上来三个。”“哈!一公两母。”高俊、宇文述、韩擒虎等循声奔去,只见梧桐树下,琉璃井边,围满了隋军将士,他们分开众人近前。原来六七名兵士正用绳索从井下拽起三个人来。这三人下半身全都湿透了,由于惊吓,在秋风中瑟瑟发抖。高俊一看那男子的团龙锦袍的装束,就认定其身份:“陈叔宝!”宇文述也认出那两个女人中的长发女子:“张丽华。”韩擒虎此刻最高兴,因为三个重要人物都抓到了:“不用问,那个就是孔贵人了。”陈叔宝将两个女人紧紧拥在双臂之下:“你们,要杀杀我,不许伤害孤的两位贵人。”“落到这步田地,还难泯好色之心。”高俊冷言挖苦后发令,“押进光明殿。”宇文述目送陈叔宝搀扶张、孔二人被押走,有感而发说:“陈叔宝倒也是个情种,这两个女人也不枉为他宠爱一回。”一士兵说:“难怪陈主迷恋,这两个妃子真比天仙还美。”众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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