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与众不同,超凡脱俗风流倜傥。杨素在座位上伸手礼让:“道长请坐。”李靖稽首后落座:“大人夤夜传唤,必有见教。”“烦请道长卜上一卦。”李靖沉吟一下:“但不知为何人卜?为何事卜?”杨约代答:“是这样,如今南陈平定,天下一统,万岁年事渐高,不知日后谁能承继大统?欲请道长指点迷津。”“现有太子在朝,何须动问。”“道长是明白人,想必也知道万岁与娘娘对东宫诸多不满。而晋王则深得娘娘欢心,不知晋王可能取而代之?”李靖答:“皇家之事,我也略有耳闻,万岁曾有易储之意。但圣上耳软,不是又有意让晋王留守建康吗?”“一些不差。”杨素对李靖抱很大希望,“道长先天八卦人称神算,就请预卜一下,太子与晋王日后何人能为大隋之主?”“大人吩咐,敢不从命。”李靖焚香祷告屏气凝神摇动金钱,演化文王八卦。少时卦成,但他不开金口若有所思。“卦象如何?”杨素见李靖迟迟不语,开口追问。“这卦却是奇怪!”李靖仍处在迷茫中,“贫道平生第一次摇出这种卦象,倒是有些吉凶难卜了。”“请道长明示。”杨素越发急于知道内情。“若如实而论,太子前程不妙,凶险丛生,但卦象又显示出眼前风云得意。晋王则当前运交华盖,时运不济。然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更有紫微气回环,这是帝王之象啊。”杨约插话:“兄长如何,还是晋王继位吧。”“可是卦象又转大凶。”李靖忙又告知,“又有黑煞气侵入,紫微气渐渐不敌,直至全被黑煞气吞没。若按卦象推断,难说。”杨素急于知道下文:“道长,还请拨云见日。”“天机玄奥,难以预测。”李靖不肯直言因果,“总之,卦象很凶。”红拂不知何时倒来一盏香茶,手捧托盘飘然而至李靖面前:“道长算这许久,想已口干舌燥,请用香茶。”李靖确已口渴,取茶之际恰与红拂纤手相挨,不觉抬眼一瞄,又恰与红拂目光相遇。二人近在咫尺,红拂艳若桃花初绽,李靖未免动情。稍一不慎,碰掉杯盖,无名指也被热茶溅烫一下,不觉唏嘘一声。红拂不由自主抽出所带香罗帕,就为李靖擦拭手指:“都是奴婢过失,道长痛否?”看红拂的样子,是着实心痛。李靖急抽出手:“不妨事,不妨事。”忍不住又看红拂两眼,目光中流露出绵绵情意。这一切都被杨素看在眼里,他不悦地重重咳嗽一声。李靖警觉,起身告辞:“大人,卦已卜毕,贫道回房休息去了。”“道长好生安睡,明早派车送道长返回斗母宫。”杨素略一点头,算是答礼了。李靖临出门,扫了红拂一眼,立时感到红拂那热辣辣的目光烫得自己脸红,他的心又猛烈震颤一下,飞快离开。红拂盯着仍在摆动的门扇出神。杨素用白眼珠斜睨红拂:“你该不是丢了魂吧?”红拂收回目光:“老爷取笑了。”杨约见状插话:“兄长,还是商量正事要紧。”“你看下步棋该如何走?”杨素问。“这不明摆着,把宝押在晋王身上。”杨约早有选择。“可李靖说他有黑煞气侵扰,而且继位对江山不利。”“兄长,谁管以后几十年,且先顾眼前。不要说李靖已卜出晋王有帝王之分,我们为自身计也当全力扶保晋王。太子早已忌恨于你,他若登基,你我兄弟没有好果子吃。杨家要不失势,只能依靠晋王。”杨素叹口气:“如今已与杨广拴在一条绳上了,死活也只有一起蹦了。明日早朝后,我入宫面见娘娘陈说利害。”“好,兄长一定马到成功。”杨约见杨素伸懒腰打哈欠,昏花的老眼在红拂身上滑来滑去,便识趣地退走了。杨素马上死死盯住红拂,脸上现出淫邪的笑:“夜色已深,侍候老夫安歇。”“遵命。”红拂很快铺展好床帐被褥,“老爷休息,奴婢告退。”“莫走。”杨素一把拉住她,“你来府已半年有余,也该陪老夫睡觉了。”红拂拼力挣脱,正色言道:“红拂乃一歌姬,绝不伴寝。”“哼!”杨素脸色一沉,“晋王既已把你舍出,就要听任老夫摆布,这杨府之内,我的话就是圣旨,阖府上下,谁敢不从。”“老爷,漫说是你,便晋王也未能玷污我的身子,你也休想!”杨素冷笑几声,逼近红拂:“如若不从,那就休想活命。”“如若相强,我红拂一死而已。”她拔下银簪,直指咽喉。双方僵持片刻,红拂缓缓退向屋门:“老爷安歇,奴婢去也。”“你!”杨素眼睁睁看着红拂走了,颓丧地坐在床上。眉月爬上柳梢,微风摇动,客房窗上树影斑驳,夜已深,但李靖仍无睡意。他秉烛桌前,正专心致志研读《孙子兵法》。近十年的道门生活,给了他难得的学习机会。他天资聪颖,博览群书,把《周易》背得滚瓜烂熟,解析得出神入化,卜卦算命已炉火纯青。能人最大的长处就在于不满足,他也同样如此。书籍使他思想活跃,《孙子兵法》又使他着迷。近来,他心底萌生出一个新的念头,就是想要在军事天地里大显身手。户外,传来轻微的“嚓嚓”的脚步声,似乎停步在窗下。李靖回首观望,一个淡淡的人影忽地闪开。是谁在偷窥?怀有什么动机?他扑过去拉开门一跃而出,眼见有个黑影遁入月亮门。飞身跟踪过去,只见月光微,星光淡,花园内枯枝摇曳,黄叶飒飒,哪有人的踪影。李靖心说,真是见鬼了。满怀狐疑返回房中,插上门回转身猛抬头,竟有一妖娆女子在面前站定。“你是什么人?”李靖略微一惊,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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