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下去,未必有益,一旦失手,如何向万岁交待?”杨素问杨约:“贤弟,他挺刑不招,做何区处?”“兄长,方才不曾听见吗?杨勇若得存活,焉有我等性命。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杨约心中早有主张,“给他上夹棍,看他是肉做的,还是铁打的。”于是,夹棍套在了杨勇腿上。役卒一用力,杨勇感到彻骨锥心的痛,他忍不住又骂又叫:“杨素老儿,你杀了我吧!不要夹,别再夹了!”杨素逼问:“快招,如何与高俊合谋反叛?”“我,我死了吧。”杨勇仍不肯招。杨约走至书吏身边。如此这般嘱咐一遍后,问:“明白了?”“杨大人,这?”书吏显然犹豫。“就这样记。”杨约眼中射出凶光。书吏全身战抖一下:“小人照办。”用刑的役卒见杨勇已到承受极限,不敢再下力了。因为受刑的毕竟是皇太子,手不觉软下来。杨约发觉,立刻怒斥道:“与我夹,你们胆敢手下留情,便连坐谋反大罪。狠狠地夹!”役卒不敢再放松,加力动刑。杨勇惨叫一声,昏厥过去。刑部尚书不由额头冒汗:“这便如何是好?”“他死不了,少时自会醒转。”杨约转而吩咐书吏,“让他在供状上画押。”书吏为难:“杨大人,这,他此刻人事不知啊。”“给我。”杨约上前一把抄过供状,走近杨勇,抓住他右手,把其姆指蘸上墨汁,在供状上按下指印。然后对杨素和刑部尚书说,“二位大人,杨勇已有口供,审讯可以结束,把杨勇送回天牢吧。”刑部尚书明白独孤后是二杨后台,不敢有悖。即传进狱吏,命他把杨勇抬回监舍。狱吏抬起杨勇未待走出大堂,杨约叫住他:“慢,本官告诉你,从现在起不许放任何人探视杨勇,哪怕是皇亲国戚。若敢阳奉阴违,就按杨勇同党论罪。”狱吏浑身哆嗦一下:“小人记下了。”这才抬着杨勇回狱。杨约把供状让杨素与刑部尚书过目,并用话指点刑部尚书:“大人,这是杨勇亲口招认亲手画押的供状,没错吧?”
“那是,那是。”刑部尚书怎敢有违。“好吧,明日早朝,我三人一起向万岁复旨。”杨约分明在指挥一切。金殿上文武百官默然肃立,大气都不敢出。杨素、杨约和刑部尚书躬立在御座前,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俗话说天威难测,谁知道文帝会如何发作?此刻这位人间主宰手捧太子杨勇的供状已许久,至今未发一言。这份供状字数有限,论时间足可以看上三十遍了。杨约壮着胆子偷看一眼皇帝,见杨坚双眉皱成疙瘩,面部表情复杂,难以准确地窥测到他的内心。这长久的静寂使殿后的独孤后坐不住了,她先是往来走动,继而从黄罗帐幔缝隙向前窥视。见文帝只是呆坐不语,便再也耐不住了。她明白这是文帝拿不定主意,心说成败在此一举了。费尽多少心思,才赢得今天这个局面,绝不能让杨勇再滑过去。杨勇与自己已势不两立,若让其反把,焉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独孤后也明白,一旦文帝在金殿上做出了决定,那金口玉言就难更改了。关键时刻,要去加一把火。独孤后从容步上金殿:“万岁,被太子一案难住了?”文帝在百官面前不得不装装样子:“爱卿,金殿议论国事,你这样不合适吧。”独孤后向刘安使个眼色,刘安会意,搬把椅子放在龙位一侧,独孤后稳稳坐下,显示出不容置疑的参与。她扭脸冲文帝一笑:“万岁久久委决不下,臣妾帮你出出主意有何不可。”说着,也不管文帝同意与否,伸手将供状拿过来。文帝只得说:“爱卿过目看看也好。”独孤后边看边说:“太子已供认不讳,难怪他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与高俊合谋。”文帝赶紧说:“朕以为这是太子胡攀乱咬,高俊为官清正,忠直不阿,谅他不敢谋逆。”“万岁此言差矣,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高俊与太子儿女亲家,二人合谋当在理中。”独孤后想起在尉迟花一事上高俊的态度,恨不得立即将其处死。文帝却有意为高俊开脱:“朕对高俊谋反总是难以置信,莫如待高俊从嵩山回京后,朕当面审他一下再行发落。”杨约不失时机奏闻:“万岁,高俊已潜回京城多日。”文帝不信:“这绝不可能,朕钦命他辅佐汉王出征,无朕旨意,他怎能私自回京?”杨素也就奏道:“万岁,杨约所奏属实,高俊现今仍在长安。”“他!他真敢擅自离开前线?”文帝实在不愿相信,“莫不是有何特殊情由?”刑部尚书想为高俊减轻罪责:“万岁,据悉是高大人二夫人难产,他赶回来看视。”独孤后不觉连声冷笑:“什么,高俊身为国公,竟为一小妾生养,抛下五万大军不顾,而无旨私自回京,这还了得!”文帝也未免动气:“高俊若果如此,真乃罪莫大焉。”独孤后不忘火上浇油:“万岁说什么高俊忠直,其实他一贯奸狡。万岁可记得,龙恩浩荡赐小桃与他为妾,而高俊三番两次拒绝,让万岁难堪。他声称难行房事,可如今竟有小妾生子,这就是他的忠直吗!”文帝果然动怒:“高俊小妾当真生子?”刑部尚书据实回奏:“臣不敢妄奏。”一缕阳光照在文帝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文帝脸色铁青。宫门太监进殿跪禀:“万岁,汉王殿外求见。”“什么!”文帝大为意外,“他不在前线回京做甚?”独孤后思维敏捷:“但愿不是兵败嵩山。”“快,宣他上殿回话。”文帝显得急切。汉王进殿,踉跄几步扑倒在御座前,就放声大哭。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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