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电流穿过,震得她整个右半边身子都麻了。这是——触电的感觉?不,不可能!她跟他之间不是没有电流的吗?她贪图的只是他怀抱里的温暖和安全,而不是天啊!不要,千万不要在这时让她顿悟他们之间有电流。不是的,她拼命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任何一个女孩被异性的手碰到肌肤时都会有的本能反应。一定是这样,一、定、只、是、这、样。他察觉到她的颤抖,大掌移开,缓缓握紧成拳,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停留在掌心,久久不散。别糗了,女人他见得多了,干吗这么紧张?她——信任他,所以,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占她的便宜。他重新伸出手,小心地拉开被血迹沾湿的衣料,白色的绷带上润湿一大片红,因为有伤,她穿的是无肩带的文胸,绷带绕过腋下缠了厚厚的几层。他仔细地解开绷带的结,粗糙的手指时不时的碰到她的肩头和背部。她觉得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否则一定会在越来越热的气氛中窒“呃” 她一开口,才觉得声音干涩的有点哑“说实话哇——呀呀呀,疼——”他急忙拿开手,有些无措地道:“好端端地干吗说话?害我的手抖,怎样?是不是碰得很疼?”她有些委屈地抱怨:“我本来就是想说你没有沐阳的技术好。啊——”“快坐下,敷了药就不疼了。”“你轻点哦。”“知道了,放心好了,我会小心的,你别乱动,别乱说话。”“小心啊,小心啊,轻点哦,轻点哦,真的轻一点哦,太疼了我会叫的哦,咝咝,疼啊,大哥,你轻点啊。”“伤口都裂开了,药酒上去当然疼了,别动,再动我用力了。”“咝——”她用力咬紧下唇,压抑即将出口的痛叫,左手下意识地胡乱一抓,用力一扭。
“嗯。”他问哼一声,死丫头,居然拧他的腿,不过体谅她的疼,他忍了,还要轻声细语地哄:“忍一下,马上就好了,就好了。好了,行了,慢慢抬胳膊对,”他曲低身子“搭在我肩上,对,好了,再缠两圈吧。” 他细心地把绷带头打个平整的结,“好了,手放下,小心。”他扶着她的手肘,慢慢放下“要是太疼就歇一会儿,一会儿再套衣服。“嗯!”她白着脸点头,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他的额头也一层汗“小姑娘,是不是该放开你的手了?”“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还拧着他的大腿“哦!” 她慌忙松开,苍白的脸上涌上一股火热,刚才光顾着疼了,也不知道抓到什么,一定把他拧坏了。“小姑娘!”他笑着摇头,递给她毛巾“擦擦汗。“哦。” 她慌忙接过,一时心急本能地抬起右手“哎哟!“看你!小心啊。”他急忙过来扶她的手臂,顺手接住掉落的毛巾“我来吧。毛巾轻轻落在额头上,握住手臂的大掌没有松开,毛巾掠过眉心,拂过她颤抖的睫毛,他的手一顿,本来带些焦虑心疼的眼光不经意攫住她,一时,竟然谁也无法移开。一股似有若无的感觉通过彼此的目光一点一滴地渗人心底,手臂上被他碰触的地方异常热辣,全身都像堕入一个空旷的境地,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她知道该发挥一向冷静的本色,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一个小小的躲避,都可以打破此刻的魔咒;他知道该撇开眼神,不去看她朦胧的眼神,不去看她衣衫半露下白皙的肌肤,不去看她小小的颤抖的红唇。第一次想吻她是离别的冲动,有种垂死挣扎不顾后果的自私;第二次想吻她是再次相遇感情破土而出的震撼,有种你情我愿一场风流的颓废;而现在,他知道如果吻了她,他会后悔,会自责,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再也无法面对她,听她叫他一声“大哥”心里在激烈的挣扎,行为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不听使唤,他的脸一点一点缓缓地凑过去,她的脸一点一点缓缓地向后退缩“砰”的一声,她的身子失去平衡仰倒,他也跟着跌倒,火热的唇落在她肩头,不偏不倚地贴在纱布上。压迫的痛令她霍然清醒,耳边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隔着汗衫,他的心跳贴着她的心跳,同样激烈同样火热同样——沉重!他的头动了动,她浑身一震,颤抖地唤:“大哥!他一顿,维持着半撑的姿势,好久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唇贴着纱布移动,轻轻地落在她的后颈。“大哥!”她闭上眼睛,喉咙干涩沙哑得发疼,强迫自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让、我——恨、你!”“恨你”两个字出口,两滴泪同时在无声无息间滑出眼角。毁掉一个人要一秒钟,喜欢一个人要一分钟,爱上一个人要一小时,但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她说不清用了多久才爱上他,但明了这个事实却只用了一秒钟,一个“恨” 字和两滴眼泪。她知道自己不该哭,说白了,感情发展到今天,有一半是她自作自受。如果爱情就像1+l=2那么简单该多好?如果人的大脑就像电脑,输人程序就按照程序去做,没有一丝犹豫不定该多好?可惜,爱情不是1+1,人脑也不是冰冷的机器。舍友晶晶以前常说:“江平,你分析事情条理清晰,切中要害,提出的往往是最合理的解决方案,但却不是最合情的,你总是忘了,人心是肉做的。”今天她终于明白了,因为人心是肉做的,所以会痛。怦怦,怦怦,一声一声擂鼓般的心跳是她的也是他的。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就维持着心脏贴着心脏的姿势。她甚至绝望地想,不如就让他吻下来吧,给彼此一个疯狂的不顾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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