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拍开他的手,叉着腰,“萧宴山!我脏成这样是因为谁?”
“你在说什么!!!”
蹦出来的三个字,令萧叙暴怒,下意识抬手想掐死她,手到她脖子前却骤然止住。
苏云青决心要与他对着干,不怕死的伸出脖子,恶狠狠瞪住他,一副掐死她算了的模样。
萧叙深吸口气,大甩袖子,摔门离去。
木门被用力一关,整个小房子都跟着摇晃。
苏云青气鼓鼓坐回床上,“什么臭脾气!”
给他惯的!她抄起茶杯往地上一摔,杯子碎片瞬间炸开。
一缸水省着用,能用好些天,昨天为了添满这缸水,腰都扛断。
萧叙的毒是解开了,但他身上那道伤,根本不能用劲,一用劲会再次崩裂,那她身上的活就更多了,还得去采药,荒山野岭药草稀少还有瘟疫,一些药根本不敢用。
现在好了,不光要再次去扛水,还得砍柴了……
美色误人,早知道昨天晚上掐死他算了。
苏云青揣着一肚子气,把门打开,去找小水桶,发现缸边的水桶也没了,萧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讨厌的人,把她的桶丢哪去了!
她被逼无奈只得出门寻人,走没多远,在河流边看见破水桶,而旁边蹲着一道身影。
她紧忙上前阻止他,“你做什么!没看见城里瘟疫?这水是城下游,你用这水?”
萧叙撇她一眼,“我知道!我是在看究竟是天灾还是有人投毒。”
苏云青夺过桶,径直往前走,“哦,那你看吧,别弄死自己就行。”
“……”
苏云青走没太久,就听一道稳健的脚步紧随在他身后,不远不近跟着她穿梭在林间,她懒得理会。
走了许久,越过几个山坡,身后的步伐加快,冲到她身边,钳住她的手腕,水桶从她手心脱手,掉到地上。
“苏云青。”萧叙颦眉拉过她,“不就一缸水,你闹什么别扭,是要去哪?”
苏云青看向他脚边的水桶,“打水去啊。”
“打水?”
“近处的水源不能用,只能往远处跑。”苏云青挣脱他的手掌,弯腰去捡水桶,他快她一步捡起来,抓在手里不打算给她。
萧叙:“带路。”
几里路对她而言要走很久很久,良久之后,他们才找到一处流动缓慢的山顶小溪。
萧叙拿着桶,回望一眼来时的路,远到小木屋已被林子埋没。
“给我吧,我打水回去,别耽误时间了,今日要做的事有些多,打趟水我要跑二十来趟。”苏云青去拿他手里的水桶,却被他伸到身后避开了。
“二十来趟?”萧叙扫了眼她消瘦的身子,原先腰上还能摸到肉,昨夜……瘦到轻轻一碰就是骨头,短短几天瘦了这么多。
整个小木屋只有一个水桶,还是个破损的水桶,一次性水并不能装满。她左手有伤,只能一只手用力,摇摇晃晃走回去,水能在半路洒出大半。
他默默蹲下,在小溪打水。
苏云青与他并肩蹲下,“桶给我吧,你的伤别崩开了。”
“苏大小姐是不是太小瞧人了?对你而言十分困难的事,对我而言轻而易举。”
苏云青心底翻了个白眼,“将军不会说话,可以不用说。”
“苏云青,你最近对我是越来越无礼了。”
“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无礼一点怎么了?”
“…………”萧叙吃个哑巴亏,提起打好的水桶,转身往回走。
苏云青快步跟上他,还是想把水桶夺过来,“你不行不要勉强,伤会崩开的,崩开又得花很多精力照顾你。”
“你很不情愿照顾我?”
“药材用完,我得每天去采药,本来想着昨晚把水填满,今天就能专心找药草。”
萧叙注视她握在桶柄上的手,早磨破了皮,命令道:“松手。”
“萧宴山。”
“松手,我知道怎么用劲,能不扯动伤口,你再拽,等下把我伤口扯开,你负责吗。”
苏云青无奈放手,跟在他身边回屋。
萧叙:“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不是一样带伤杀人?我知道怎么用劲避开。”
“哦,那你真厉害,吉人天相,大难不死。”苏云青皮笑肉不笑夸赞,摆摆手,“你走快点吧,不用等我。”
“你不带路,我怎么找回去?”
“……”苏云青加快步伐,走到他身前带路。
道路蜿蜒曲折,她需要时刻注意脚下,走走停停,水蓝色裙摆轻盈如蝶,灵动飘逸在绿草间。
“你这几日,没睡过床吗?”
萧叙沉闷的声音从后响起。
苏云青:“萧大将军不是说我这么脏,不配上床睡觉吗?”
萧叙咬牙切齿道:“你少扭曲我的意思。”
苏云青推开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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