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青拉过封言躲在树后,小声道:“往村子里的路,你可记住了?”
封言困惑不解,不知为何要往村子里跑,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云青拉过他往村子的方向跑,前脚刚离开没多久,后脚那两个‘渔民’就查到了他们的小木屋。
她交代封言守在村口,观察敌情,她去药馆偷药。没有药草他的伤难以愈合,他们寸步难行,血迹会留下气味和痕迹,容易留下线索,让刺客追踪。
封言没有多想,蹲守在村口。
没一会儿,几道身影从旁山窜出来,潜入村子。封言一眼发觉这些人不是平民,瞬间从上去平死拦住刺客去路。
但能力悬殊过大,封言很快被拧断手脚,败下阵倒在地上,他倒在雪地融化的泥地上,最后一刻仍然死命拽住刺客的衣摆。
刺客准备动手一剑杀了他时,苏云青忽然驾马出现在村子尽头,她低眸扫了眼满身是血,瞪着眼还让她快跑的封言,眉心一蹙,她朝暗处丢了块金锭,交代道:“带他去京城。”
她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往反方向跑。
几十号收了她钱的村民撩起棍棒,装模作样冲出来,“干什么的!”
目的只是为了缭乱刺客。
刺客一斩衣摆,一脚踹开碍事的封言,没空和这些村民纠缠,他们越上山坡,“追!”
封言往前爬了两步,众人踩踏的泥水溅在他脸上,他看着苏云青的身影往湖边奔去。
刺客居然已经查到了这里,那河边应该就是没有人了,调虎离山,此时是她坐船离开的好时候。
封言挣扎着被拖上马车,连夜被带离此地,他趴在窗沿,眼见着那些刺客追她而去,他们的身影消失眼前,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喊不出,他动不了,他打不过,他如此无能。
要靠她牺牲自己,搭救。
暗夜之下,诡风躁动,树影在夜幕摆动。寂静的房中,一双猩红的眼睛带着难抑的杀气,猛然惊醒。
萧叙徒然从床上坐起声,揉捏跳动的眉心,平复狂跳不止的心跳。这些天,他总感觉惴惴不安,夜里时常无故惊醒。
已经多日没有收到封言传递的消息了。
他起身走到窗榻边喝了杯水,出屋往书房方向去。
萧叙一袭宽松的玄色睡袍,墨发披肩,慢步行于长廊,骤然发现书房有丝不对劲,推门而入,发现他的物品被动过,尽管恢复原状却也一眼能看出破绽。
长廊传来脚步声,周叔神色紧张,瞧见书房的烛光后,拐道往书房去。
“少主。”
周叔顿了下,萧叙浑身戾气深重,瞧这情形,怕是苏二小姐私自进了书房。
萧叙手掌孤灯,昏暗的屋子里,跳动的火苗倒映在他阴沉的侧脸上,他缓缓转过身。
“何事?”
周叔:“我们隐藏在临安的暗兵,被……发现,全军覆没。”
萧叙蓦地抬眼,“什么?!”
潜伏在临安的暗兵只得到过一个命令,就是盯紧郊外木屋。
他大步跨出书房,一股刺骨的寒风猛然刮来,吹乱他的发,树上刚生出的嫩叶不稳,霎时落叶如雨,飘落了地。
仰头一瞧,挂在屋檐下的小火龙不见了!
萧叙眉心一跳,径直冲到后院,入眼便见一盆炭火在院子里燃烧,火龙的小尾巴露在外头。
他瞳孔骤缩,快步上前,动作没有片刻犹豫,伸进火里,徒手把烧毁半边的火龙捞出来!
小火龙烧成灰壳的脑袋在他掌心断裂,被风吹散。
他抬眼,犀利的目光锁住站在屋檐下的苏欢雪。
苏欢雪被这视线盯着发怵,她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晚上冷,所以去、去书房找、找了盆炭火……然、然后又见屋檐下的灯笼、灯笼旧了……就、就打算取下来,换、换个新的。”
说话间,萧叙高大的身影已在眼前压迫笼下,他冷酷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像看个死人,“哪只手碰的。”
“什、什么?”
“铮——!”萧叙拔出周叔奉上的长剑,架在苏欢雪脖子上。
他勾起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规矩没学会?要我亲自教?”
“侯、侯爷。”苏欢雪心底慌张,但也料定,萧叙不会对她做什么,更不会要她的命,说谎掩饰道:“我就是冷……所以才、才去的书房。”
萧叙却像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眼底森冷,“哪只手,碰的?”
苏欢雪咽了口唾沫,颤颤抬起右手,举到半空时,一道血光从眼前闪过,她下意识闭眼,‘啪嗒’,什么东西落了地。
睁开眼时,面前的男人脸颊溅满骇人的鲜血,像夜里索命的鬼,而她的脸上同样是血的滚烫。
右手一阵麻木,她垂眸一瞧,一只断掌落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苏欢雪尖叫不止,像被抽取灵魂,突然跌坐在地,浑身发凉,捂住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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