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过的话,打自己的脸,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往下咽。
&esp;&esp;虞峥嵘看着他彻底老实的模样,这才觉得心口的郁气散了散,不由地开始想着此时的虞晚桐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esp;&esp;才分开一会儿,他就有点想她了。
&esp;&esp;虞晚桐也想他。
&esp;&esp;虽然她早就习惯了虞峥嵘常年不着家,见的每一面都恨不得从那些若即若离的兄妹相处中扒出糖来偷偷回味千百遍。
&esp;&esp;但这一次分别终究是不一样。
&esp;&esp;不再是妹妹送别哥哥,而是带上了送别情郎的絮絮情丝,于是离别苦涩里就又带了点眼泪的咸腥。
&esp;&esp;当虞晚桐于人海中悄悄回头,发现虞峥嵘身影依然站在原地,于川流不息的人影重重间,笔挺得像是一棵守望的白杨时,她终于彻彻底底地读懂了古诗里的哀思,和古词里的愁肠。
&esp;&esp;这世间百种相思,尽系于一人青丝。
&esp;&esp;若此去前路不再与你相携,那便是春日繁花无香,秋日叶枯残阳。
&esp;&esp;虞晚桐有些庆幸从厦门回北京的航班要足足飞两叁个小时,当她在飞机上敷过面膜,又和乘务员要了个煮鸡蛋消了消眼皮上的肿,当飞机落地时,她除了眼尾还有些泛红,脸上已经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esp;&esp;按照虞峥嵘的嘱咐,她提前联系过虞恪平。
&esp;&esp;虞恪平只略略问了句她怎么这么晚从机场回来,得知她是去送哥哥后就没说什么,挂断电话前提了一嘴会让人去接她。
&esp;&esp;落地机场的时候,虞晚桐接到一个电话,是虞恪平的警卫员张琰打来的,问她是否需要他去接她。
&esp;&esp;虞晚桐婉拒了,只问了他停车的位置,就自行去了机场停车库。
&esp;&esp;她顺着车位编号找过去,远远的就看到虞恪平那辆出行专用的bj-80,和越野车旁张琰站得笔直的身影。
&esp;&esp;虞晚桐身上背着的包并不重,但张琰还是坚持帮她拿了包。无关任何个人情愫,只是单纯出于周全的习惯和照顾的责任。
&esp;&esp;他、虞峥嵘,甚至还有虞恪平,这些当兵当惯了的男人,在人前似乎都习惯这样一丝不苟的仪态,只有在无人的私密处才会流露出些许恣意风流。
&esp;&esp;在得到虞晚桐的允许后,张琰将越野车的车窗摇了一点下来,让凉爽的夜风渗进来些许。
&esp;&esp;就着仲夏夜的凉爽,张琰随口问她道:“晚桐高考结束后去哪里玩啦?”
&esp;&esp;别看张琰长得年轻,眉宇间还有股少年气,但他其实已经叁十好几,对十八岁的虞晚桐来说算得上叔叔辈,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是虞恪平的警卫员,几乎是看着虞晚桐长大,因此“晚桐”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时极为自然。
&esp;&esp;明明都是男人,都是军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晚桐这个名字在张琰口中和在虞峥嵘口中说出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esp;&esp;虞晚桐一边回了句“去了承德的坝上草原”,一边在心里想着。
&esp;&esp;所以有的答案,在阅读题干的时候就可以得出。
&esp;&esp;虞峥嵘一定在心中无数次缱绻暧昧地叫过她的名字,所以才只敢叫她“桐桐”,生怕错一个字就走漏了自己不同寻常的悸动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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