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不是什么有趣事。不妨讲讲别的……其实也有些孩子,一到夏天便过来,冬天除了过年,不见人影。”
&esp;&esp;拣了几件有意思的讲,卿芷似乎是真的乏了,将发簪抽了放枕下,又卧下去。靖川问她发簪为何不放远些,她煞有介事回答:“拿来做暗器。”
&esp;&esp;靖川不以为意,径自起身,撩开油布。卿芷叮嘱一句“别受凉”,不晓得她听进去没有,又讲了次,殊不知背对她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心想老妖怪真是年纪大了,看着不愿做情人,更想做她母亲。
&esp;&esp;不过若卿芷当真做她母亲,那就乱了套了。
&esp;&esp;大漠夜深,日出却早,已朦朦胧胧看见天光初焕。风轻拂少女披在身上的外衫,底下不着寸缕,身形便被随意勾勒几笔。她漂亮到凌厉的容颜,便在夜里也那么清晰、那么醒目,毫不在乎地任长发凌乱,不知在望沙里哪一处。
&esp;&esp;半晌,突然道:“阿卿,有好多星星,要不要看?”
&esp;&esp;没有回应,又来一句:
&esp;&esp;“阿卿,其实我在骗你。”
&esp;&esp;靖川将手肘支在膝头,托腮,轻笑一声:“你被骗得好苦,但刚刚我知道了,已不是我骗你,而是你在骗你自己。你是想借一无所知,平安走出去,回到中原,是不是?”
&esp;&esp;手绕着一缕鬓发,像逗弄柔软的毒蛇,漫不经心。
&esp;&esp;“我不会让你这么快回去的。好说歹说,你真是养不熟,让我伤心。”
&esp;&esp;仍没有应答。
&esp;&esp;靖川终于回头,慢慢回了卿芷身侧躺下,才看见她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瞧着,都睡着不知多久了。
&esp;&esp;少女冷冷地笑了一声,手越过她,抽出发簪,抵在女人喉头。她想,只要有一点沉不住气,她就死在这里。只是冰冷的金属抵紧了,也未见什么动静。啼笑皆非,刚才谁还说要作暗器。
&esp;&esp;“傻子。”她低声道。
&esp;&esp;放回原位,一切归了寂静。
&esp;&esp;再睁眼,天光大亮。那身白袍,本没什么好穿,还是裹回去。卿芷把外袍结结实实扎靖川身上,自己拣了中衣穿,上面信香浸透,闻着耳根红了。
&esp;&esp;有意思。靖川瞥她耳朵,发觉此人除却被撩拨至深,平日害臊竟只有这点儿反应,不动如山。
&esp;&esp;她们回了城,大街小巷洒满鲜花,似有隆重庆典。旁人见靖川,热烈招呼。
&esp;&esp;卿芷问:“今日是……?”
&esp;&esp;靖川恍然:“坏了。”她忘了祭司今日要回来的事。眼下已近中午,难免心急,呼地张开两对金翼,把卿芷一捞。卿芷被她抱着,在风声中略有些困惑。
&esp;&esp;“早想问了,”她说,“这儿没有车么?”
&esp;&esp;靖川道:“你上山用剑还是用腿?”
&esp;&esp;卿芷回答:“后者。”
&esp;&esp;靖川弯起眼角,嘴上却说:“阿卿这叫自讨苦吃。车,自然有,还是金车呢。改日,我亲驾游城,邀你坐坐,如何?”
&esp;&esp;忽听底下传来喊声:“圣女大人!”
&esp;&esp;一道身影展翅飞上半空,与靖川平行。是个年轻女人。她热情道:“竟能遇到您。多亏您照顾,我现下已成婚,马上便要有个女儿了。
&esp;&esp;靖川微微一笑,讲了几句祝福。
&esp;&esp;“好,好。我看着二位相知相爱,也给你们祝福过。之后,也可来信告我孩子大抵在何时出生。我赐福于她。”
&esp;&esp;分明看着比对方年幼,却更像她的长辈,神色、语声,欣慰真挚。
&esp;&esp;而且,听着分明不是常伴身边的人,她却把这人与她妻子的姓名,一并记得清楚。卿芷不动声色地听着,女人却像终于注意到她,奇道:“中原人?您说的那位宾客,还是掳来玩的?”
&esp;&esp;靖川挑了挑眉:“宾客。”
&esp;&esp;女人便笑了:“长得好秀气,又那么温柔,怪不得受您垂爱。好了,我先回去。祝圣女大人,往后也遇到贵人,届时我定带最好宝物,献您做礼。还要有位健康漂亮的继承人……”
&esp;&esp;卿芷心知靖川最憎别人这么说,从她不愿任何人标记自己的态度便可看出。出人意料,靖川笑了笑,居然点头说了句“好”。当然敷衍,只是没发脾气,已足够反常。
&esp;&esp;下刻那女人走了,靖川忽的问:“阿卿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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