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亚微笑着柔声安慰道,“马上就能回家了…啊……”话音未落,就被一同拉进了属于妈妈的怀抱里。“…妈妈。”他无意识地喃喃了一声。妈妈慈爱地抚摸着他同样橘红色的头发:“嗯,我的好孩子。”冬妮娅也默默挤了过来,就这样,四个人抱成了一团。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从外面拉开了,另外五张同样忧心忡忡的脸出现在了门外。“我们来的…是不是正是时候?”哥哥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也打算随波逐流地一起抱上来。姐姐一把拽住他的围巾:“回来,一个个轮着抱,包厢里挤不下这么多人。”悲伤的氛围被他俩这一唱一和破坏得顿时消散了大半。与每一个人拥抱并保证过后,荧才带着达达利亚从豪华车厢成功脱身。荧摸了摸外套口袋,里面硬硬的,刚才哥哥似乎偷偷往她兜里塞了什么,从形状上来看,估计是把手枪。兜里除了手枪之外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估计是用来补充的弹匣吧。…每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担心着他们啊。走到车厢连接处的隔间时,达达利亚突然停了下来,荧没留神,一头撞到了他的背上。“…你回去保护他们吧,我一个人去就好。”达达利亚面向着餐车的方向,没有回头。他能觉察到她在不安。“哈?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蠢话?”荧直接绕到达达利亚面前,他像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她,“你是想害我一个人回去挨骂吗?”“但……”他还要再说些什么。“闭嘴,不是说好了什么都听我的吗?快到站了,没时间耽误了,走吧。”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荧率先拉开了餐车的车厢门。——要开始了。荧一进入餐车,就被这里的豪华程度给震慑到了。真不愧是豪华车厢专属的餐车,车厢大到就算并排放下两排桌子,也仍能设有一条宽敞到足以让厨师和服务员推着送餐小车从中轻松穿梭的过道。每张餐桌都铺好了洁白的桌布,摆着温馨的台灯和插着鲜花的花瓶,若不是两旁车窗上不断倒退的景色,荧还以为来到了冬都的哪间高级餐厅。…还真会给自己挑地方,她内心不屑地嗤笑道。硕大的车厢内空空荡荡的,只有最角落的位置上坐了个人,是位穿着乘务员制服的女性,她正拿着把叉子漫不经心地戳着桌上的蛋糕。浅蓝色的披肩卷发,细长妩媚的红色双眸……她见过这个人,在第一次登上这趟列车的时候——当时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你好,打扰了,可以给我一些茶包吗?”荧径直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在那乘务员对面坐下。“呵呵,当然可以,要一起享用下午茶吗?小姐。”那乘务员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起身拿茶包的意思,只是微笑着将桌上另一碟蛋糕切件推到她面前:“请用。”尽管蛋糕看起来很美味,但荧完全没有想要碰它的念头:“不了,一会还有正事要办。”“有什么正事比陪我下午茶还重要?”乘务员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她用向恋人撒娇般的语气说道:“这个蛋糕很好吃,是我特意从外面带来的,您确定真的不尝一下吗?”荧失去了和她周旋的耐心:“你到底有完没完……”“还是说,您想让我亲——手——喂?”原本柔美的女声骤然转变成低沉的,属于成年男性的嗓音。转眼间,对面的乘务员已经换了另一副模样,露出了画皮之下的真容。两鬓略长的浅蓝色短发,鸟喙一般的半脸面具……——愚人众十一执行官第二席,「博士」多托雷。“…真是拙劣的伪装。”荧冷冷地点评道。多托雷没有因为她的冒犯而感到恼火,他放下手中的叉子,饶有兴味地交迭起双手:“你是怎么猜到我在车上的,有人告密了吗?”说到这里,他微微扬起他那长得还算不错的尖下巴,似乎扫了一眼站在荧身后的达达利亚。荧不答反问:“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如果想让一只好奇的乌鸦主动踏入陷阱,最好自己先走进去」?”“没有,请问这是出自哪一本旷世奇作呢?”许是一个人在列车上憋久了,他现在格外有同她攀谈的兴致,做出了虚心请教的姿态。“倒也不是什么名着,只是我刚才随口编的。”想要抓住他,飞驰中的列车无疑是最为便捷的密室。“像你这种谁也不信任的人,又怎会放心让他一个人来执行计划。”就凭他什么事都要亲力气为,甚至不惜把自己做成二十几个切片的劲头就能断定。多托雷仿佛没听见荧的挖苦,他不紧不慢地摘下自己的手套,向她展示手背上一道浅浅的牙印:“瞧,眼熟吗?这是你第一次逃跑时留下的。”他似是与她叙旧情,又似是在翻旧账。“不服气的话你也咬回来啊,冲着同僚无辜的家人下手算什么?…卑鄙!”她只恨当时没把他整只手咬下来。“执行官管理手册里只说不许执行官之间进行私斗,可没说不能对同僚的家人下手,”多托雷轻轻笑了下,“末席要是愿意,也可以对我的家人下手啊。”荧被他毫无人性的言论惊呆了:“…你这种人还有家人?”“当然有,就算是怪物,也是需要借由母体才能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不过他们埋在哪座山上我如今记得也不是很清楚,需要他自己慢慢去找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达达利亚。“t-11,看来你没能让她喜欢上你啊,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呢。”不忍看达达利亚难堪,荧立刻护在他身前为他解围:“谁说我不喜欢了?你少在这挑拨离间。”“说谎,你如果真喜欢他,就不会出现在这趟列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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