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五六年前,你也许还有一丝机会,现在晚了!都晚了!”
“不晚!”索兰黛尔眼中燃烧着某种不可撼动的力量,毫无动摇地说,“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晚!”
麻斑被索兰黛尔弄得没了脾气,他颤巍巍坐倒在地,语气充满无奈:“那你说说,能怎么办?”
索兰黛尔蹲坐下来,沉声说:“首先你说得没错,现在王国上下、宫廷内外都被奇诺所掌控,想要改变现状,必须先终结他的影响力。”
“而这第一步,就要从宫廷走起。我问你,你觉得现在这些大臣是真心臣服于奇诺吗?”
麻斑沉默思索片刻,说道:“原贵族出身的那些人我不知道,但寒门出身的大臣我很清楚,他们心里其实都对奇诺的独断专行有意见,只是迫于他的威慑不敢说而已。”
“这就是死穴所在!”索兰黛尔接上话题,疾声说道,“无论表面多么繁华,归根到底,奇诺所施行的是一种恐怖统治,大家不是真心臣服于他,只是怕他。”
“为什么怕他?因为在大家眼中,他是不可战胜的,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可以主宰任何人的命运。”
“但事实……真是这样吗?”
索兰黛尔目光炙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如果我在大家面前将他的固有形象打碎,用事实去告诉所有人——奇诺·凡·海尔辛不是神话,并非不可战胜,他也有处在下风的时候。”
“如果神明也会流血……大臣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做?”
这番话让麻斑陷入了沉思。
正如索兰黛尔所说,现在很多人是怕奇诺,觉得他是无敌的,自己只能臣服于他。
事实也是如此,自从迪妮莎死后,多古兰德就没有谁能与奇诺在力量层面进行抗衡了。
如果能将奇诺的无敌形象打破,且不说让众人瞬间摆脱他,至少内心会出现嫌隙。
只要抓住这种破绽将其不断扩大,也许真能有那么一天,能将他的影响彻底终结……
可问题是,这第一步要怎么做?
王国之内,有谁能从力量层面压制住不可一世的摄政王,让神明流血?
麻斑拼命回想着,蓦然间,他的脑海里浮现起一个人,不自觉睁大眼睛说道:“你是说……”
索兰黛尔对麻斑伸出手,明明没有说话,光凭一个动作就让人感觉到了不可撼动的力量。
麻斑在索兰黛尔的帮助下站了起来,眼中也终于燃起希望:“如果真能有那么一天……那就让我再一次,为你燃烧生命吧。”
展露獠牙
深夜,雨依旧在下,入夏的气温也变得有些回寒。
奇诺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翻看「天启之战」的战报,浏览着上面的数据。
总的来说,这场战争的结果还是让他非常满意的。
这次出征远东的士兵,基本都是已经被收割了200点情绪上限的人,也就是“废人”。
这类情绪饱和的人口直接减少1200多万,无疑是给尊敬值的消耗大大减负。
而且通过天启之战,两国血仇不断加深,以后再度发起战争依旧会得到全民响应。
到时候,不管是带着同样的目的削减人口,或是时机成熟一鼓作气攻陷远东皇朝、将那里也打造成“敬畏收割场”,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看完战报,奇诺离开办公室,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途径走廊时,恰好遇到轮值人员换岗,妮蔻披着大大的雨蓑,与他擦肩而过。
“站住。”突然,奇诺出声了。
妮蔻怔住,背对奇诺站在那里,声音很轻:“大人,怎么了?”
奇诺:“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妮蔻顿觉苦涩,她专门穿上雨蓑,遇到奇诺时还撇开了脸,就是不想脸上的伤被看见,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妮蔻不知道索兰黛尔今天到底怎么了,但她的心思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奇诺和索兰黛尔因为这件事出现什么隔阂,所以打算自己瞒下来。
现在伤情暴露,妮蔻只能用谎话去圆:“雨天路滑,刚才不小心从石梯摔下去了……”
奇诺:“摔跤的姿势挺独特啊,连脸上的伤痕都是鞋印形状。”
妮蔻顿时哑住,她不是一个擅长撒谎的人,现在被人戳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奇诺抓过妮蔻,捏住下巴迫使其抬起头,她也只能垂着眼,任凭奇诺细细打量。
奇诺的目光很深:“妮蔻,忠诚是你最大的优点,不要舍本求末说谎,更不要去学帕拉丁那类人,总是试图凭自己帮我兜住事情,你没那么聪明的脑子。”
“现在,最后问你一次,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妮蔻哪能再瞒什么,只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给奇诺。
交代完,妮蔻还不忘帮索兰黛尔说话:“大人,是我说错话在先,您和陛下千万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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