碴,眉眼低垂,眼中全无神采,越看越不像武学名家,倒似乎是个输光了家财的滥赌鬼。乐晓晨大为惊奇,更加不敢现身,只是看着两人。那颓废的文辛雨眯着眼睛,指了指墙角,冷冷道:“老子正奇怪,是什么鸟人冒用老子记号,在火焰山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召集弟兄。没想到,你竟然把老子的样貌都学去了。我想想,你是妖羽吧?”另一个文辛雨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开怀大笑道:“好一个文辛雨,居然一眼就猜出了我身份。”文辛雨漠然道:“能易容的如此神似的人不在少数,但吐鲁番没有我的人,你在这里到处做记号,只能引来陈谦卫。既然你扮成我的样子,那自然是要暗算陈谦卫了。有这个本事的人,又有这等易容术,我再猜不到你身份,岂不愚蠢?”妖羽笑着点点头,道:“你不应该是在山东享福的吗?怎么跑到吐鲁番来了?”文辛雨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随即恢复平静:“我已懒得在这险恶江湖翻滚了,如今挂怀的,仅陈谦卫一人。好吧,今天在这里除掉你,也算剪除阴魔党羽了。”银光一闪,单刀已经掣出。妖羽也是拔出刀来,但目光游离,显然是要逃跑了。乐晓晨行走江湖时间尚短,不知这妖羽是何人物。但听两人对答,既然妖羽是要暗算陈谦卫,那自然也算是自己半个朋友了。眼看两人气势,文辛雨气定神闲,妖羽却眼珠乱转,显然在计算逃跑路线,虽然没有动手,但高下已经分出了。乐晓晨心道:“听起来,这两个人都不知道陈谦卫所在。我若借此机会,杀了文辛雨,日后再去杀陈谦卫的时候,便少了一人掣肘。”想到此,便即走出,道:“妖羽先生,请稍稍让开如何?待我来会会这文辛雨。”文辛雨和妖羽拔刀相向,街上一时大乱,行人都慌忙逃窜了。两人忽听汉话,都是一惊,回头看去,见到乐晓晨时,不由得吃惊更甚。文辛雨皱眉道:“你这小子,无端端地,何必来招惹我?”乐晓晨冷然道:“文辛雨,你敢不敢应战?”文辛雨冷笑片刻,道:“我还有事要办,今天没功夫和你厮杀。改日,我一定要好好会会你这所谓武当高足!”乐晓晨寒声道:“何必改日?不如现在就来比试一番!”文辛雨摇了摇头,一顿足,扭头就跑。武林中人,最爱面子,若是别人邀战,断无逃离的道理,否则传扬出去,岂非颜面尽失?乐晓晨没料到文辛雨居然说走就走,正要施展轻功追过去,却听妖羽道:“乐兄,且慢。”乐晓晨不知妖羽真实容貌,也不知他年龄,听那句“乐兄”,似乎是个年轻人,但也不敢确定,便道:“不敢。敢问一句,先生可否取下面具,让在下一睹尊容?”妖羽点点头,便摘下人皮面具,又用袖子擦抹了脸。乐晓晨见他果然是个样貌英俊的年轻公子,心中顿生亲近,便道:“先生可是在阴魔手下办事吗?”妖羽道:“不错。此处非是说话之地,你随我来。”拉着乐晓晨,便往城外走去。火焰山。却说田海旺身在半空,不断坠下,想来命不久矣。他朦胧间看见月颖被扔上山,又想到老番僧暴跳如雷的表情,心中反而窃喜。忽见一个黑影从山头闪过,竟如一道黑色闪电一般,却正劈向自己。田海旺心道:“那又是什么鬼怪?难道是接我入地狱的牛头马面?”猛觉腰上一阵剧痛,自己竟被那影子抱起,横空直飞过去。只觉山石飞快冲来,田海旺被那鬼影紧紧挟着,浑身伤口都是痛不可当。忽然身子一震,竟已落在了实地上。田海旺一时未曾反应过来,四下探看,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就在那片高原上,心中顿时狂喜:“我没死?”再抬头一看,自己原来是躺在一人怀里。田海旺往那人一看,只见他身披瓦刺盔甲,一身都是凝固的鲜血,透着股腥臭气味,居然是先前的瓦刺士兵!那人面色淡漠,脸上无喜无悲,只是冷冷看着田海旺。田海旺看了一眼对面山头,心中顿时骇然:“这人竟能飞跃峡谷,将落在半空中的我救起,武功何等惊人?我之前还以为他不过尔尔,现在看,至少就轻功而言,绝不在我之下。他是什么来头?”士兵点了田海旺身上几处穴道,替他止血,接着又运用内力为他疗伤。田海旺毕竟身体强健,那人稍稍施以手段,精力便迅速复苏了。士兵嘶声道:“我问你一件事,请你如实相告。”田海旺知道对方说得客气,其实自己命悬人手,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便叹息道:“你问吧。”士兵沉声道:“我有一个大仇人,听说来了西域。他双腿都瘫痪了,还坐着轮椅,不知道你见过没?”田海旺心中一跳:“坐着轮椅,莫非是阴魔?”当即道:“我见过。他就在明军阵营里,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坐轮椅了。”士兵皱眉道:“明军阵营?现在他双腿已经好了?你说的人是否断了一条胳膊?”田海旺怔了怔,摇头道:“没有,他四肢健全。”说到此,忽然又想起,阴魔曾斩断国旭一条胳膊,心中顿时恍然:“原来如此!他说的大仇人,居然是国旭。不错,国旭在中原武林杀伤甚众,结了不少仇家,有人千里迢迢来报仇也是正常。只是以此人武功,何须等到国旭残废?当日若他和李铭圣联手,加上诸多英豪,国旭非死不可。”心中转过许多念头,忽听那人道:“你看山下。”田海旺站起身,往山下看去,只见一名少女满面悲容,已被老番僧抓在马背上,竟然便是月颖!他心中“嗡”的一声,忍不住惊叫道:“怎会这样?好不容易才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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