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好:[到晚上十点才散会,回酒店又有些事耽误了。明晚爸爸有应酬,估计我得陪着。这几天都忙,可能得一直忙到周日。]
宁好:[想你了]
闻斯峘在第一时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这么直球的吗?
今年从春天走到冬天,转眼一年要过完,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婚礼之后更是几乎天□□夕相处。虽然她不信任男人,进展缓慢曲折,但相处久了,就是两棵科属不同的树种在一起,根也可能在地下连接。
分居两地还忙得没时间通话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忽然就心里空了。
他靠在床头回复她:[没关系,你闲下来可以打给我,随时都可以]
手机立刻就震动起来,他怔愣须臾,接通。
她清醒而好听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现在正好就闲着。”
想起来了,她总是醒得早,人在外地,又少了遛狗这项日常任务。
他一边起床一边逗她:“想我?心里想还是嘴上想?”
“嘴上,需要晚安吻早安吻。”
他停下动作,怀疑她是不是昨夜喝多到现在酒还没醒,笑问:“明州是什么爱情圣地?怎么才去了几天嘴就变得这么甜?”
“也不如你一贯甜。我还想问你,临走的时候说‘凭自己能力让我过得很好’,那是什么意思?”
听筒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想必她应是开着免提在穿衣。
他以稀松平常的语气慢悠悠说:“我想离开材料所,出来做点自己的事。如果你觉得时机还不好,那就再议。”
他听见对面的碎声戛然而止,
也迟迟没有别的声音接上。
尾灯
“他表面的意思, 好像要给我留条后路,他出去创业,万一我这边不能成功, 或许东方不亮西方亮。”
“那实际的意思呢?”电话里, 陆昭昭问。
宁好实话实说:“实际的意思我还没琢磨明白。”
陆昭昭嗤嗤的笑声顺着听筒穿过来:“真有意思, 你们这一对,亦敌亦友, 暗流汹涌又刀光剑影,勾得我也想结婚了。”
“可别。”
“说笑的,哪有那么没事找事呢!”陆昭昭笑够了,正色一点儿问, “你怎么答复他?是支持还是反对?”
“其实他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 由不得我支持反对,我也没有反对的充分理由。我就说让他自己拿主意。”
“但你心里怎么想?这么说吧,他创业你会不会把自己的人脉分享给他?”
虽然昭昭听起来只是提问, 但她的态度很明确, 后面跟着半句——
“就像从前你爸把自己的人脉分享给他爸。”
宁好后知后觉地开始认真思考,如果真像昭昭打听来的, 他出去创业应该不缺投资,剩下的无非是, 缺创业经验。
就算技术再过硬,闻斯峘以前也只做过技术, 有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创业公司还打个问号。除此之外, 技术大佬创业,被资本釜底抽薪稀释股份, 替人做嫁衣也不鲜见。
宁好当然有创业成功做到很大规模的朋友,找人给他一些指点不难。
只是她现在也说不好, 是希望他成功还是失败。
他创业失败,以家庭为单位考量,会致使闻家昌对经营分配产生疑虑。
但宁好也担心创业成功会让他获得太多资源,对自己构成威胁。
更不用说,如昭昭提醒的,还有被背刺的风险。
宁好拿不定主意:“我先观望吧。他要是自己弄得风生水起,我做个顺水人情也有可能。”
陆昭昭问:“如果到最后,你控制了云上,你会想开后宫吗?”
“后宫?”
“就是李承逸和便宜老公两个你都要。”
“那怎么可能。李承逸按猪肉价论斤卖我也不要。”她没提闻斯峘。
陆昭昭开始发表情感箴言:“你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就算得势也没那份闲情双开多开。男人一得势你就看李承逸吧,他肯定是盘算着红白玫瑰、既要又要、想屁吃。”
她总结道,
“男人比女人薄情,所以女人心要比男人硬才行。”
宁好清了清嗓子:“当然。”
明州市的官场按党与政分为两派,□□不是当地人,空降过来时,云上已经在明州开了四个地块。他来明州第一时间,闻家昌就让李承逸去跑通了这条关系。
如今在书记眼里,云上是不可多得的纳税大户、重要投资商、知名企业,明州大开发的头部力量。
薛局和市长那边是一条心,虽然这条线闻家昌也没有得罪,但他们终究要得太多,这次局长公子从公司狠狠撕走一块肉,闻家昌不打算吃哑巴亏。
他希望书记这边能帮忙敲打一下,台面上话可以说得很漂亮,都像这么吃拿卡要,很伤企业的积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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