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摇了摇头。
容九冷淡地说道:“那便好。”
他刚刚有那么多的耐心听她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是因为他远远看到了惊蛰。
他不想在惊蛰面前杀人,这才勉强忍住。
男人蹙眉,他何时也有了这样的犹疑?
“你怕我嫉妒?”惊蛰想起慧平刚刚的话,“一般来说,若是为你嫉妒,不该叫人更高兴些?”
说明心中有他?
依稀想着以前父亲看过的杂书,惊蛰稀里糊涂地想。
“一般?谁说的胡言乱语。”容九的大手按住惊蛰的小狗头,冷漠说道,“你是我的,何须这种无聊的事来验证。”
会惹来惊蛰嫉妒,恨意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根本不允许惊蛰对除他之外的存在产生那么激烈偏激的情绪,那怕是因为他,那也不行。
爱与恨,是世间最激进的情绪。
爱只能因他,若化为恨,也只能为他。
不过,想到方才的柳美人,男人敛下眼底的杀气……
这斗兽场已然无趣,更平添不喜,那也该将除去它这件事,提上议程。
慧平眼睁睁看着惊蛰被容九带走,期间惊蛰几次想回头叫他,都被慧平拼命挥手。
谁想和容九走一块?
慧平又不是上赶着找事,他可不想在容九面前碍眼。
等这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这才松了口气,冷不丁想起身边还有人,连忙看向石黎,朝着他也欠了欠身。
慧平动作稍大了些,不经意看到了地上那个宫女的模样。
这,看起来怎么有点像是……某位小主?
慧平微微蹙眉,他其实没怎么见过宫里的贵主,不过偶尔洒扫,有小主晨起在宫里走动,多少也能看到一两位。
石黎避开了慧平的行礼,平静地说道:“你是小郎君的朋友,不必多礼。”
慧平心中微动,有些感激。
他们这样的宫人在外,虽然看着和宫女一般,可太监毕竟是没了根的人,有些人看着敬重,实则总是有些嫌弃。
但石黎的态度却很平淡,没有好,与不好,真正意义上的普通。
这无疑少见。
慧平也不是什么多事的人,虽然看着这宫女眼熟,可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也不是没有,便也只是说道:“她好像要说些什么。”
石黎冷淡地看了眼柳美人,平静地说道:“她逾距了,自有处罚,到了那里,总有人会听她辩解。”言辞间,带着几多凉意。
不过,大概是阴曹地府的判官,才能听她分辨一二。
这等御花园偶遇的事,也出过几回,景元帝心情好的时候,会留下她们,叫她们争奇斗艳;心情不好时,刚好可以当花肥。
宫里近来,虽出了不少事。
可景元帝已经很少动手,反倒是让人觉得有了可乘之机。柳美人是第一个,但也可能不是最后一个。
她会出现在景元帝跟前,只是因为她蠢。
美人貌美,实属难得。
可蠢了,就难寻活路。
正如当初,众多刺探北房的人里,也有她的一员,蠢到几乎何时都被人拿去当试炼石,无怪乎今日出现的人,会是她。
从前太蠢,景元帝懒得动手,今日偏偏却是拦了陛下寻人的路,那又不同。
慧平和石黎说没几句话,就也匆匆离开。
等到路上,他突然醒悟过来,刚才石黎说话时的冷意,其实是杀气。
难道那宫女,竟是会没了命?
他怔愣着,也没再想着什么,低头匆匆赶路,很快回到直殿监去。
此时,惊蛰并未回来。
是得到了晚上,才见到他的身影匆匆出现在屋外。
慧平推开窗,朝着惊蛰招手。
惊蛰手里还抱着下午的一叠东西,看到慧平的动作凑了过来,“你在等我?”
“你刚才,是刚刚和容九分开吗?”
惊蛰有点尴尬地搔了搔脸,嗯了声,慧平没说什么,只是让惊蛰进屋来。
慧平这屋舍,比起惊蛰的要小了些,不过,比起以前的两人住处却又是稍微大了点,屋内的摆设一应俱全,就连本就没有的,惊蛰也掏钱给补上了。
惊蛰对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两人进屋坐,惊蛰一眼就看到桌上摊开的书籍,就笑了起来。
慧平还是好学。
惊蛰教会他最基础的认字后,他自己一直有在摸索着学习,早已经比之前不知好上多少。
惊蛰:“你有话同我说?”
慧平:“再过些天,就是年底。太后有意,想要办一场宫宴。”
惊蛰挑眉:“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不知道?”
慧平:“就在傍晚传来的。”
也就是惊蛰和容九离开后。
最先得知消息的,不是各宫的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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