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一人影迎面而来,他抬头草草一瞧,正巧与那人对视。
李青元听闻狄九徽情况不好,特意前来探望,刚踏入月老祠,姻缘树下,那惹眼张扬的火红身影无法让人忽视,四目相对,两人同时一顿。
苏桐笑意立刻淡了,合上天书就走,擦肩而过时,李青元忽然回头叫住了他,“素桐。”
回答他的是一声敌意十足的冷笑。
“咋回事,我看着他俩不太对劲。”狄九徽趴窗台上做贼似的瞅着。
闫御瞥了眼,依照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推断:“可能前任。”
狄九徽惊诧:“李青元就是那负心汉?”
闫御隐隐约约听说过,具体不太了解。
“苏桐曾经因为一负心汉先是受了雷刑,而后又被囚禁于归墟五百年,身心俱损,归墟那地方你也知道,不亚于剔仙骨了,但我清楚李青元的为人,他不像是干出这种事的人。”狄九徽很纳闷。
他谁都清楚,既了解李青元,又如此关注苏桐,闫御心里不平衡了,身形突然一晃,摇摇欲坠似油尽灯枯,狄九徽一惊,急忙扶住他:“闫御!”
闫御“虚弱”地靠在他身上,顺带咳嗽了两声,说:“月老叮嘱得静心休养,没个百来年我怕是好不了了。”
狄九徽心疼地亲了亲他,从眼睛流连到嘴唇,闫御很享受这种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一亲起来就没个完,有时候情到浓时很难控制,拉扯着滚到床榻的时候,两人不谋而合地想到了当时在浮生若梦中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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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人,不同的心情。
狄九徽没觉得有什么,从心所欲随性而欢一贯是他的生活态度,主要这月老的地盘,又不是在玉浮洞,白日宣淫不太合适,加上他担心闫御这羸弱的身体,于是既关切又含蓄地说:“你现在太虚了,还是养一养吧。”
闫御:“……”
尊严遭遇了严重挑衅,闫御难以容忍,腰部发力一转攻势,两人上下位置颠倒,浮生若梦里狄九徽不清醒,他不能趁人之危,如今你情我愿,谁敢说半个“不”字。
狄九徽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任由他为所欲为,抽空还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慈祥道:“你不用急着证明,好好休息一下,我真怕你太激动一下嘎咯,死这地方,传出去名声不太好听。”
闫御:“……”
闫御有点绷不住了,“我是为了谁啊!”
“为了我啊。”狄九徽揽住他脖子,眼眸含笑地亲了亲他鼻尖,“你喜欢我,对不对?”
闫御耳根一下红了,扭扭捏捏地嗯了一声就不好意思地缩回去,再不复方才气势,狄九徽暗自窃笑,闫御盯了会儿他侧脸,闷闷唤道:“小九。”
“在呢。”
“小九。”闫御又唤了声。
狄九徽应道:“嗯。”
“小九。”
狄九徽翻过身和他面对面,“想说什么就说,我听着呢。”
闫御想了想示意他把耳朵露出来,狄九徽照做,闫御凑近他耳畔,吐字清晰地说道:“我恁爹。”
狄九徽:“……”
狄九徽瞬间捏紧了拳头,若不是顾忌他身体不好,早一拳下去了,语气没什么起伏道:“你再说一遍。”
闫御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威胁,但他专门仗着自己有伤在身,狄九徽不能收拾他,非得占便宜,略显得意道:“我说真的,我用我的根骨给你拼了个心脏,某种程度上你流着我的血。”
狄九徽无法反驳,整理着衣衫爬起来,以退为进道:“行吧,看来咱俩不能在一起了。”
闫御一愣,“为什么?”
狄九徽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你这是乱伦,下贱!”
闫御:“……”
闫御有很多话想说,比方说解释或者认错,话到嘴边却成了:“那我真成了你爹啊?”
伤势什么的统统抛之脑后,狄九徽什么都不顾虑了,直接扑上去捶他。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月老走进门就瞧见这一幕,简直没眼看,他敲了敲门框提醒道:“要搞回去搞,不要在我这儿。”
狄九徽扭头看了他一眼,不善道:“你这罪魁祸首还好意思出现呢。”
“你偷了我的画还没给个解释呢。”月老以牙还牙。
狄九徽迅速改口:“扯平了。”
月老点头,“好主意。”
他们有默契地不再提这事。
月老认真端详着狄九徽红润的脸色,苏桐的法子的确管用,除了实施过程中有点危险,倒也没后遗症,他依旧嚣张蛮横,月老总算放心了,右手虚空一抓,一小酒坛凭空出现,“你们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劫吗?”
闫御说:“不是意外吗?”
月老哼笑一声,“那日在地府,你们俩出手干扰天道,我说早晚会落你们自己身上,真以为是吓唬你们啊?”
这回也是真险,差点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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