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几亿农民父亲中的一员,他的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在一篇文字里我曾经这样写道我的父母:“他们是亿万农民中平常的一对,过着所有平淡农民一般的生活,一生都努力想过好,好却依然漂浮在远方。对他们而言日子就像种庄稼,收与不收到了季节都得种,不然一点希望也没有。他们乐观相信富足生活终究会到来。”这是我父亲的真实写照,也是天下农民父亲的写照。对于这些朴实的庄稼人来说,他们朴实的愿望就是期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养儿防老”这个最简单的朴素愿望,到如今我已然觉得没错,没有过时,虽然说有些狭隘,但是对大多数农村来说,谈不上福利,更谈不上所谓的社会照顾,他们年老后绝大多数是靠儿女来养老的。他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殷切希望比城里人更迫切。父亲是众多农民父亲中的一员,他的愿望和他们是相同的。他的生活重心是我们,我们就是他苦心经营的事业。以儿女为业,不知道这是不是别人一生的重心,它却是我父亲的生活重心。父亲是个农民,一字不识,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但是父亲的视野超越了他所处的阶层。他视野的广阔令他的同辈人物所敬佩,令现在的我也汗颜。父亲的整个中年都在奔波,为我们读书所奔波。一个农民,全靠自己的双手培养了三个孩子读书上学,如果仅仅读个初中毕业或许不难,但是如果三个孩子都走进大学的门,这里面的辛酸又岂是别人所能知道的。别人看到的都是花开的热闹,又谁知道花朵孕育中的艰辛,那是无论三伏还是三九都要精心养育的,不然绝对不会开花结果的。我想父亲也没有想到我们兄弟三个都会走进大学的门,如果能够想到他绝对可以少付出一些艰辛。他在一面不留余力的供我们读书,一边还要为我们如果考场失利,而做着后路的准备。在农村如果没有能力上学出去,那就要在家里娶妻生子。娶妻也不是就这样娶来得,你得有房有屋吧。房子是一个家庭的巴特农神庙,一个无论现代还是过去家庭的绝对象征。现在在城里结婚首要的大事就是房子,它占据了结婚的三分之二的巨大精力,在农村同样。盖房修屋是最大的工程,父亲一边供我们读书,一边为此忙碌着。父亲是个要面子的人,他不会随便盖几间房就打发我们了,他要盖就盖最好的。八十年代末,鲁西农村时兴四合院式的平房,父亲看到那样的房子都不满意,于是根据当时最时髦的房子造型设计了一下房子,就是现在鲁西所时兴的房子样子,五间正房,加上三间偏房携带大门楼子,正房前面是抱厦走廊,周围是瓷砖,房檐是二重檐瓷砖环卫。很多人好心劝父亲:三个儿子呢,要盖三座房子呢,你这样盖将来其他两个孩子起码也要一样的吧,到时候能承受的住吗?父亲说,嗯,没事,先这样。这样盖好了,孩子以后就不用为房子作难了,能住一辈子了。中年的父亲人生大事就有两件,一是供我们读书,其二盖房修屋为我们后路时刻做着准备。后来,家里又盖了一座房,接着大哥跨进了大学的门,接着是我,房不用盖了但是读书的消费上来了,同时后来生意也不好做了。父亲为了我们耗尽了一生心血。蜡巨成灰泪始干,他透支了生命为的是我们,这是他为我们所付出的,却没有给我们回报的机会。父亲去了,我在他的坟前尽情的流泪,我把泪水当成人世的爱,一滴一滴的回报给他。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了。原来“子欲养而亲不待”是如此的荒凉悲哀。4父亲没有晚年。父亲的生命乐章在最高音部分的中年嘎然而止。那正是锣鼓喧天的时候,生命如黄钟大吕激越有力的在奏鸣,突然的一声,弦崩了,一切转入薄凉的静音。所有的余音仍在回荡,可是乐章止了,生命止了。父亲远游的那一日尚未四十九周岁。就是按中国传统的虚岁计算还不到五十虚岁。生命之花骤然凋零。那一年小弟高考,侄儿硕硕语言流畅干净,抒情叙事结合严谨。,但是以父亲而言,这话是多么的错误。他一生与人为善,挣的钱都是用自己的双手换来的血汗钱,做的事都是无事不可对人讲的光明磊落之事。忠孝节义,他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可是,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早就把招回去了呢?难道他不该为得到付出的回报,他不该领略我们带给他的辉煌;难道他的一生就是为了把我们三个扶上开疆扩土的骏马,然后绝尘而去?
他在离王冠明珠一步之遥的地方倒下了,任我们千呼万唤也不睁开他的双眼。此后,纵是有千般的辉煌,万般的荣耀与谁说?纵是登上珠穆朗玛峰,少了父亲的微笑也是黯淡的。5我在想,父亲什么时候离开我的呢,或者说我什么时候离开父亲的呢?2003年4月北京开始闹“非典”4月20号左右正是“非典”高潮来临的前期。当时,我辞职工作正参加考试,父亲听说北京“非典”如此凶,于是急令我回家避难,同时那个时候也恰恰是大哥结婚。所以,当时20号下午考完试,语言流畅干净,抒情叙事结合严谨。党籍。株连之罪在中国刑法上是没有了,但是在计生方面还耀武扬威着。小弟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守在父亲跟前,驾灵车送了父亲最后一程,驾灵车,这本该是由我来做呵。我不敢想象那一幕。泪水老是模糊我的眼睛,忍不住落下来。父亲给予了我肉体,塑造了我精神,用精血供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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