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自己是在别人家,而自己的家……
特尔暗自咬牙,他一定要贝尔塔付出代价。
走出房间,特尔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煎蛋以及压在盘子下的明黄纸条,走近一看,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单词——“吃早饭”。
“字写得真丑。”特尔转身进了浴室洗漱,然后就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一身糟糕的装扮,眼角抽搐了几下。
“这我怎么出门。”特尔心想。
端起那份已经凉了的煎蛋培根,特尔用商相科家里的座机拨打了属下的电话。
“本宅情况怎么样了?好,那贝尔塔呢?跑了?加紧搜索,稳定情况,将其它人控制起来,顺便现在派人带一套衣服来这个地址接我……”
挂断电话,盘里的食物也吃完了,对于锦衣玉食的特尔来说味道很一般,但是他却毫不嫌弃,毕竟是小乞丐认真做的。将盘子放入水池,不多时敲门声响起,约定的暗号也一并传来,特尔将门打开一条缝。
“先把衣服给我。”
“啊?哦,好,老大。”斯利尔满头雾水地接过手下递来的衣袋,交给那只从门缝中探出的手。
穿好衣服,自觉有脸见人时,特尔瞥见那张小小纸条,一个念头浮上心头,随即也留了张纸条告诉小乞丐他走了,顺便留下自己的枪做信物好让小乞丐以后来找他,还放了一笔钱。然后开门和手下离开了这间廉价租房。
“老大,是谁救了你啊,我们要不要把他接到家族里来。”斯利尔问特尔,蓝色的瞳孔中满是好奇。他和家族里一般下属不同,是阿尔特曼在外面捡回来的孩子,比特尔大五岁,看着特尔出生,从小和特尔一起长大,他们既是上司和下属,更是兄弟。
大部分时间他的任务都是待在本宅保护族长,偏偏昨天临时有任务离开了大宅,在收到消息时他既愤怒又恐惧。愤怒是为贝尔塔的叛变,恐惧是怕养大自己的族长和少主特尔出事,所以对于失去族长后的自己来说,他无比感激那个救下特尔的人。
“不用,他……若是需要我们会自己来的。”特尔拒绝了,以那小子对黑帮的态度,帮自己就是他最大的极限了,若是进入黑帮和黑帮一起生活?根本不可能。自己也留下了枪和钱,也算是一个合适的回礼了。
特尔转换思绪:“贝尔塔他不可能一个人就敢反叛,查到他背后的势力或者人了吗?”
斯利尔见对方不愿多说也不再提:“是,有几名长老的痕迹,还有就是那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哥莉娅家族。”
“哼,长老…”特尔表情阴狠,“想必他们没留下什么证据吧。”
斯利尔垂头丧气,“是,属下办事不力……”
“没事,那群老狐狸,早晚要他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先准备族长的葬礼吧,其它事先放一边。”特尔眉眼低垂,心情复杂地说。
“是,老大。”
商相科回来时已经是傍晚了,他找了一天的工作,即使是那些专门让偷渡者工作的黑店都不要他,因为他年龄实在是太小了,让他来做事不仅在法律上的风险高了一倍不止,获得的回报也少许多,这种亏本买卖没人愿意做。
其实也有要他的地方,但那些地方干得都是下流交易,是真正的无法之地,商相科有点脑子都知道去不得那些地方,但好在最后他还是找到一家赌场,愿意收他这个小屁孩,虽说是看上了他的好皮囊,让他做个卖笑的小服务生,但是有工作人员保护,比起真正的妓场还是安全许多。
开门后屋内漆黑一片,也是,特尔肯定要回去处理叛变一事,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打开灯商相科就看见了桌上那把乌黑的枪和一叠钱币。他走上前,枪下还有一张纸条,字迹飘逸,饶是商相科看不懂,也知道这字迹很好看。
是的,商相科看不懂特尔给他写的纸条,他会说的德语本就不多,认识的就更少了,早上写下的那几个单词就用了他三分之一的字库。而现在,特尔所写的“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带这把枪来找我。”长长一句话根本不在他的知识范围内,配上那花里胡哨的字体更是雪上加霜。
“什么鬼字,算了,明天找人帮我看一下吧。而且他留把枪给我干什么,防身?我也不会用啊。”商相科嘟囔着,转头数起钱的金额,“不过留了这么多钱,挺好。”
收拾完屋里,洗完澡,商相科将那把手枪摆在枕头下,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特尔正审问着叛乱相关人员。
“不肯说?那就别说了。”随着一声枪响,鲜血溅上了特尔锃亮的皮鞋。
“斯利尔,接下来交给你了。”
“好嘞,老大!”红发的青年笑嘻嘻地应承。特尔冷漠地将枪放回腰间,离开了审讯室。
回到卧室,特尔仔细思考了一番,认为还是要多关注小乞丐的事,以免对方遇上什么大问题,自己的救命恩人,肯定要郑重对待。他想将这件事交给斯利尔,但是眼下那家伙正在审人,只得明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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