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飘窗做成摇篮一样,绵软的毯子包裹着她,背后垫的靠枕暖得让她昏昏欲睡。
她小憩了一会,已经晚上七点多,他还没回来,也没有回消息,天气预报说雪会越下越大,到了九点多则会变成暴雪。
今晚奉怀阅是去与席今节周声小聚,每次他们三个见面,都不会叫司机跟着,而是结束后再叫司机去接,她忽然想在漫天鹅毛大雪的这一天给他一个惊喜。
她叫赵妈妈做好了点心,有她最爱吃的芋泥蛋挞,绵软香甜的蛋挞上一层厚厚的芋泥,她给奉怀阅尝过,他说不错。
拎着点心盒,她与司机说要去找奉怀阅。
司机知道奉怀阅在哪,本想说这会儿恐怕还没到先生聚会结束的时间,但又想到谈鸶琢在奉宅的地位并不普通,于是答应下来。
奉怀阅与朋友们常在盛辛楼碰面,她去过一次,还算熟悉,但到了楼上,就绕晕了。这里的四层像迷宫,每个拐角处都是岔路,灯光昏暗,地毯的花纹也是重复性的图案,让她不免晕头转向。
好在她在险些迷路的时候听到了席今节的声音。
她其实没有见过席今节和周声,只在他的电话中听到过一些不太真实的声线,但席今节的说话风格实在是太突出,让她很难忘记——张扬,嚣张,不屑一顾,完全的富家公子哥作派。
她心下一喜,提着点心跑过去,却在包厢门口停住脚步。
她听到里面的人在提自己的名字。
桌上两杯红酒,席今节与周声一人一杯,奉怀阅那杯被他拿在手中,轻晃几下,酒红色的液体挂在杯壁上,又落下。
“三年,”席今节感叹着,“三年可真不短,怀阅也是不容易,有个词叫什么,卧薪尝胆?”
周声“嘁”了声,“真没文化,卧薪尝胆那是去给人家俯首称臣,咱哥可没到那个地步。”他抬眸,“哥,后面什么打算?”
奉怀阅坐在房间的昏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亮闪的眸中映着红酒的一点颜色。
“把事情弄清楚后,我会在国外提起诉讼,合理合法地把该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周声点点头,“不过,我问的是你们俩的打算,那事儿办完了之后,你打算跟谈鸶琢怎么办?”
他这句话落下,奉怀阅没有回答,包厢内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半分钟后,席今节打起圆场。
“行了,该怎么办怎么办呗,还能怎么办?怀阅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朝奉怀阅挑挑眉,“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我还真以为你看上她了。”
奉怀阅笑笑,周声却傻眼了。
“哥,这段时间我可是看在眼里,她对你一片真心啊。”
席今节白他一眼,“你见过谈鸶琢吗?你从哪知道的这些,别胡说八道!”
周声抬手给他一下,“你这段时间光顾着哄女朋友了,你知道个屁!我去哥家里的时候没跟她直接碰面,但隐约都听见了,嘘寒问暖的时候那个语气,就跟咱哥是小孩,她得哄着一样!再说了,我听说小姑娘第一次谈恋爱,这还不叫真心?”
“嗯,我知道,”奉怀阅将红酒饮尽,嘴角勾起丝讽意,“但我见多了。”
男人的真心,女人的真心,他都见多了,李威斯特对谈家曾经的好也是真心,还不是为了保命把谈鸶琢知道什么一一供了出来,真心是最不值得相信的东西,他见多了真心,见的更多的是对真心的背弃。
谈鸶琢庆幸自己没有走进这扇门,又想如果她莽撞进了这扇门是不是就可以阻止自己听到这一切,和他继续假模假样地做一对爱侣,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却也快乐。
她再也听不下去,心脏仿佛被手捏着,那双手还在不断收紧,要把她的真心捏碎丢下,可她明明记得那双手曾经把她高高捧起,把她捧在眼前,那双眼里有几个瞬间是只有她的。
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
她手一软,点心袋子掉在地上,听到席今节说了句“什么动静?”,她忙提起袋子落荒而逃。
席今节推开门,看到纤细瘦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扯唇笑了,返身回去。
“没什么,侍应生走错了。”
令奉怀阅惊讶的是,他打电话给司机时,司机说已经在等他了。
坐进车里他才明白是谈鸶琢想提前来接他,他接过她的点心,在她嘴角轻柔落下一吻,语气温柔,还真像恋爱里一样的甜蜜。
“下这么大雪还来接我,不怕感冒?”
谈鸶琢回之一笑,摇摇头,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说:“怀阅,我老家在吉城。”
奉怀阅并不意外:“怎么了?”
她忍着心里的酸涩:“我好久没回家了,过几天圣诞节,我们不去别的地方旅行了,回吉城看看吧。”
在奉怀阅还没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她打电话给了李叔叔,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豁出去一把,将她发生的所有事情喝和疑惑和盘托出,她背水一战,决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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