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往都是图方便直接批件浴袍,今天少见地穿了深色的长袖和浅灰色的睡裤。
头发长了些,有些凌乱盖住了大半眉眼,暖色灯光笼在他身上,少了平日里的凌厉,看着像是一个温柔的人。
“你在弄什么?”
骆玉菲凑过去,看见骆霁山手里拿着三盘光碟,壳子用油性笔上标了几段日期。
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了。
骆玉菲从后边环住骆霁山的要,贴着他的脊背,脑袋靠在他的颈窝。
其实她和哥哥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比如他们的头发都很柔软、都是b型血、都有尖尖的虎牙。
他们的左耳垂后边都有一颗小痣,骆玉菲的很明显,骆霁山只是小小一颗。
这颗相似的痣连他们的父母都不知道,是他们做爱的时候发现的。
骆玉菲喜欢这颗痣,总忍不住捏着哥哥的耳垂玩。
骆霁山相当享受妹妹的小动作。
“这都是你小时候的录像带,我前天去仓库里边找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好像都没人记得这个东西,我就拿走了。陪哥哥一起看?”
骆玉菲倒是有点印象。
她小时候很流行这个,记录童年将来当作宝贵的回忆。
骆母花了好大的价钱请了一个出名的大摄,从她幼儿园到小学毕业,跟着拍了好多回。
可她的童年又没什么可以值得回忆的。
“矫情死了,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说做爱么?”
“我说想你了,想和来酒店,可没说做爱,还是说你想了,那我当然乐意。”
骆玉菲立马闭嘴了。
累死了,可没心情。
骆霁山笑笑,还是把碟片放入视盘机。
影片缓缓转动,时间倒回2010年。
骆玉菲不知为什么从小就比别人长得慢些,四岁的时候还不足九十五厘米。
刚上幼儿园,扎着两个小辫子,背着巴掌大的小书包,牵着管家叔叔的手从出骆宅的大门。
小玉菲很爱笑,总是没有缘由地傻笑。
摄影师站在教室外边透过窗户拍她,她一个人坐在教室的边边,拿着课本也没在听老师讲课,笑笑嘻嘻地在椅子上晃腿,抽屉里的饼干时不时拿出来吃一块。
突然瞄到窗外对着她拍的摄影师,便笑得更开心了。
那时候骆父还在国内,父母的感情还尚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他偶尔得空了会来接放学的女儿回家。
车上,骆父和小玉菲说,他下个月要去云滇市。
“云滇很漂亮,春天很长,冬天的话一眨眼就过了。菲菲你想去么?下次你放假爸爸带你去。”
但是骆父食言了,他在年前和骆母大吵一架,甚至到了动刀子想对方死的地步。
离婚分家产,抛下妻女飞去国外定居,只是一个星期内发生的事情。
小玉菲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吵架离婚意味着父亲要离她远去多年都不见一面。
她不知道加拿大在哪里,不知道为什么喜怒无常,不知道佣人们看她的眼神什么意思。
六岁的小玉菲已经不会傻乐了,她喜欢瞪着漂亮的眼睛转溜着观察周围的一切,喜欢待在人群的边缘。
小学一年级大合唱,她小小一个人却站在最边上,摄影师险些找不着她。
才这么点大,就已初窥美人形态,小脸擦了两团腮红,她不唱,就是张着嘴巴做样子。
她从小就不爱听课,摄影师在窗户外边总能拍到她上课走神,埋头写写画画,在桌肚子里偷偷玩按键机,又或者趴着桌子睡觉,反正就是不听课。
她成绩很差,但不以为然。
关于骆母拿成绩数落她的画面很多。
小玉菲变得越来越阴郁,笑容变得少见,不知道从那一段开始她已经不怎么笑了,一个人站在那清清冷冷,像个随时会消失的幽灵小鬼。
有片段记录,在骆霁山生日的前天小玉菲在厨房里做饼干,整个人都还没比料理台高多少呢。
饼干做好了,但骆霁山那次有事,没能回家,生日是新年的时候补过的。
“菲菲”
骆霁山感觉到背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稍转头发现是睡着了。
少女靠在他背上,呼出温热气息洒在他耳后,一侧脸颊压得变形,双臂松松垮垮地绕在他腰间,手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这么一看,她和小时候一点区别都没有。
“可能是我小时候过得也不开心,所以我也不知道别人那些开心的童年是什么样的。我当哥哥的时候,也没人教我怎么做才能做好。”
骆霁山暂停了影像,轻柔地将让人抱起平放在床上。
“晚安。”
关掉房间的灯,骆霁山在骆玉菲的眉心落下一吻。
骆霁山知道骆玉菲想学画画后,就各种联系人给她找老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