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地铁回家,黄昏的余晖挂在天边,死气沉沉,只剩下最后一缕暗黄色的光。车厢里,人人的表情都是一个样,像复印机打出来似的板正,呆滞,疲倦。酒妩忽然觉得好无聊,这样无聊的日子还要过一个多月吗?酒妩没有意识到,这种漫长假期里无所事事的空虚她本来是可以接受的,甚至是她早已习惯的一种常态。偏偏是那个人走了之后,连带着他给她的刺激,欢愉,陪伴,都将要全部消失后,她才格外感觉自己独留在川市的生活是如此了无生趣。酒妩看着车窗倒影中的自己,面孔寂静。说到底,是她让他走的,怪的了谁呢?地铁到站,酒妩出了站口,天幕已是灰黑一片,夏风潮湿粘腻,吹开她披散的长发。她慢步走回小区,一步一步爬上楼。走廊里是声控灯,每一层的状况都不一样,有的有点儿故障,忽暗忽明的。她家所在的楼层,声控灯不灵,走到快接近家门口时,她脚步踏重了一点,头顶的灯才亮。低眼一看,家门口放了一个淡粉色的礼盒。酒妩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转开大门,推开了半扇。她看着那个礼盒,心想应该是孟园网络购物买的东西,快递员送上门时家里没人才放在了门口。她没有防备地抱起了盒子,走进屋内。奇怪的是,这个盒子没有快递袋,也没有包装胶带,松松垮垮的,礼盒盖子一掀就能打开。酒妩坐在沙发上,把盒子放在茶几上,抬手打开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一支红玫瑰和一张卡片。孟园与爸爸早八百年就离婚了,她要红玫瑰干什么?酒妩捏起卡片,定神一看。——他走了,今后我保护你,送你回家,好不好? 徐清燃酒妩看清卡片上的这行字后, 瞳孔微缩,吓得把手里的卡片直接扔了出去。她怔然定住了好一会儿。这个礼盒是谁送的,那个名字已经在她心里浮现而出。徐清燃,徐老师。他能把这个东西送到她家门口, 能在卡片上写下这些话,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很准确的地知道她家住哪。他也知道寻弋之前每天晚上都会接她下班, 送她回家。他甚至还知道寻弋在今天离开了川市, 回了北城, 而现在川市只剩下她一人。酒妩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皮肤上已经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
她想起来了,她让寻弋离开北城,归根到底不是她嫌他粘人才让他走, 而是害怕那个人会伤害寻弋不是吗?酒妩吞咽了一口口水, 调整了一下自己受到强烈冲击的神经系统。她把卡片捡起来,丢回礼盒里,把盖子盖上,又拿出了工具箱里缠下水道的黑色胶带, 把礼盒缠了好几圈, 缠到打不开的状态,然后她拿着那个盒子, 走到家门口前, 通过猫眼往外望了望,确定走廊无人后。她打开门, 径直走到楼梯拐角的大垃圾桶前, 把礼盒扔了进去。这一晚。酒妩睡得不太安稳。夜半窝在被子里刷手机,她看到寻弋的账号更新了。他凌晨一点发了一条动态, 是和几个朋友在赛车场飙车的照片。他站在野地里,手戴黑色皮手套,单手拎着一个头盔,穿了一身灰黑色的赛车服,肩膀宽阔,俊眉朗目,酷酷的,肆意又帅气。动态下的地址标签显示他已经回了北城,估计是坐飞机回的,几个小时就到了。酒妩看着照片,心情有点儿复杂。她在担心他。而他才离开川市半天不到,就跟没事人一样回到了他的朋友圈里,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她抿着唇,盯了一会,越看越睡不着。索性熄了手机屏幕,眼不见心不烦。————北城,赛车俱乐部。娱乐室三层,包厢304。凌晨三四点,包厢里面的男男女女依旧充满激情,无比亢奋。拼酒,玩牌,唱歌,跳舞,俊男靓女倒在沙发座里调情,一出糜烂废都的颜色,在这里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房里的人,一半是北城的富二代官二代,家境殷实,身份显贵。毕竟玩赛车的人,没哪个是穷货。至于剩下一半的女生,基本是俱乐部里的工作人员,车模,拉拉队,还有娱乐室内的服务人员,别的不说,清一色的年轻漂亮,身材火辣,而且今晚进这包厢里的,多半心思深,想找个阔少宠养自己。有钱的人,远比你想象中玩的花,脏得多。寻弋这群朋友,姑且还算有点儿底线,玩归玩,闹归闹,氛围整的挺花,但绝对你情我愿,不搞强迫那一套。“你这小半个暑假去哪儿了,找你几天都没见人。”一个穿的很潮的男生抱着一个面容靓丽的女生,喝着小酒,吊儿郎当地对着某人问。“出去转了一圈,旅游。”回话的人声音冷淡,透着一点点酒醉微醺的哑。“去哪儿旅游的?”≈lt;a href=”≈lt;a href=≈ot;/zuozhe/pgn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pgnhtl≈lt;/a≈gt;” title=”病小灵” tart=”_bnk”≈gt;病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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