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他手指拿捏的位置刚刚好,只碰到了她的白袜子,一点儿也没有碰到她的皮肤,很有分寸。以至于酒妩在惊吓的同时,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看着他,忍耐他,又不得不依赖他此刻的帮助。他就蹲在她的脚边,眉眼低垂,极致温柔。她穿着短裤,腿上大片皮肤裸露,在灯下仿佛奶白色的瓷器一般,雪白,纯洁,柔软。他不顾下水道盖子上的污迹斑斑,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踝骨,一点点地把她的脚往外拔,动作小心翼翼,像在触碰一件珍贵易碎的艺术品。隔了一会,脚出来了。酒妩连忙退了两步,满眼警惕地看着他。他起身,安静地,也回看着她。指尖的污迹黑漆恶臭,他的手是脏了,但她还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脚,没事吧?”他看了看她的踝骨,温柔地问,声线清润悦耳,像他曾在课堂上,念诵诗文时的儒雅模样。酒妩半天不讲话,紧盯着他,唇线绷紧,尽是厌恶与惧怕的眸里,仿佛在对他紧逼诘问,你到底想干嘛?他读出了她眼里的情绪,也替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用他干净温和的嗓音,和极度痴迷于她的爱慕眼神。“晚上一个人回家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再有一点危险。”漆白的月光下,她艳丽精致的脸仿佛有种神秘的魔力,让人无法停止对她的注视。他也一样,压抑渴望的注视,从她十五岁,到她二十岁,从未有一秒钟停止。酒妩看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想到那只死白的断手,那些被残忍碎尸的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她捏紧了手指,缓慢冷声道:“你才是最大的危险。”说完,她不等他再说话,转身往小区的方向快步走去。保安大叔正坐在保安室里沏茶,听收音机,哼着小曲的声音从室里荡漾而出,悠闲极了。而她却像脱笼的小鸟一般,带着急切与慌乱,飞也似的逃进了他视线不及的昏暗里,回到了自己温暖的家园中。兴许还反锁上了家门,战战兢兢,生怕他撬门而入。他站在她家楼下,嘴角似翘非翘,用中指轻轻抬了一下眼镜。他抬头看着那个窗户里亮起的灯光,是干净无暇的冷白色,像她的腿,她皮肤的颜色。于是,他抚摸过她脚踝的手,不自觉地,缓缓放在了唇鼻前。 亲一下之后几天, 他一直守在烧烤店门口,等她下班,送她回家。他不像寻弋,总开着一辆车, 低调地停在街角, 避人耳目。他每晚都站在街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店里的方向, 一点儿不避讳路人怪异的目光。
他长的清俊高挑, 白皙打眼, 时间久了, 免不了烧烤店里的那些常客注意到他,同时也注意到他与酒妩之间的联系。他们会在喝酒撸串时议论几句,像聊八卦一般说起那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和烧烤店打工小妹的二三事。“这小伙子又来了。”“人每天晚上都在这儿, 等着妹儿下班送人回家。”“哪是送哦,跟到人pi股后面的,也不说话,也不一起走。”“莫是跟踪狂哦。”“这妹儿像当没有这回事儿一样, 怕不是跟踪, 要是真的尾随,她不早报警了, 叫别人跟了好几天不吱声?”“年轻人耍朋友, 哪个晓得怎么一回事?”舅妈在店里忙得团团转,至始至终也没注意到店外面的人, 听到他们兴致勃勃地说起, 话语中提到“耍朋友”这几个字,她才往街道对面瞅了几眼。她眯着老花眼, 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瞅清楚他们说的人是谁,这,不是徐老师吗?舅妈缓缓放下手里的抹布,怔了一小会。她往那边走了几步,开口叫了他一声,“徐老师?”“您站在这儿是……?”“我在这里等人。”舅妈想到那帮客人说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地说是谁,但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她带着生硬的笑,试探问,“你等酒妩啊?”他很坦诚,眼神直白,“嗯。”话语落下,舅妈忽然笑开了。她不知道酒妩的高中老师是他,也不清楚他们两人间曾有多少纠葛。她推测是因为上次的家访,徐老师和酒妩有了接触,他看她漂亮安静,才想光明正大地追求她。恰好,舅妈也不是古板保守的人,这方面,她和孟园完全相反。酒妩下半年上大三,今年也已经满了二十岁,再过两年就要毕业工作,成家是迟早的事。徐老师二十七岁,小伙子年轻俊朗,温和有礼,老师的工作也体面。而且,他对酒妩是真上心,听他们说,他每天晚上都守在这儿等。就算他们差个七八岁,舅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这几岁的年龄差十分合适,成熟温柔些的男人,更懂疼人。≈lt;a href=”≈lt;a href=≈ot;/zuozhe/pgn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pgnhtl≈lt;/a≈gt;” title=”病小灵” tart=”_bnk”≈gt;病小灵
精彩书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