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诺倚门立着,胸膛急促起伏,好半晌才平复过来。
帕诺视线在室内四处搜寻,最终定格在被挂在铁架上的蓝身上。
蓝的脸上沾着飞溅的血,头发凌乱而沾满血垢,打着一绺绺的结,脸上的血迹让看起来格外凄惨。衣服破烂不堪还沾铁钩子勾出的带血的肉沫子,血腥的场面让帕诺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他?”帕诺还烧着身体泛着冷,说出的话还带着颤意。
他,他就算打蓝,也从来没有把他打成这样过。
阿塔其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帕诺会亲自前来,作为一只c级的雄虫,他在帕诺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地位,更不可能有资格对帕诺出手。
但阿塔其强自镇定,好歹自己也是雄虫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帕诺又能将他怎么样,他挺了挺脊背,维持着自己的威严。
“阁下,蓝少将拒不承认罪行,自然要受到相应的惩罚。”
帕诺怒气冲冲的瞪他,“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认罪?”
“蓝少将对雄虫施暴。”阿塔其不改色的回答。
“他打了谁?”
“自然是打了阁下您。”阿塔其信誓旦旦。
“荒谬!蓝什么时候打过我?”
帕诺不可置信,明明他整只虫就在这,不明白这只雄虫怎么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但您的尾椎受伤,少将的抑制环也被取下,您还因此发烧了。”阿塔其试图说服帕诺。
帕诺怒不可遏,“蓝的抑制环是我摘的,我没有受到惊吓,我那只是,只是没盖好被子着凉发烧了。”
阿塔其震惊,震惊的不是帕诺没盖被子着凉,而是震惊怎么会有雄虫阁下真的做出摘下抑制环的事情?在他加入雄虫保护协会的百余年里,从来没有见过有雄虫自愿摘除雌虫的抑制环。
阿塔其想起来了蓝少将的雄主虽然是a级的雄虫,但却是在福利院破壳的,可自己却是在上层雄虫圈子里出生的真正贵族,心下有了底气,对帕诺多几分蔑视,就算是a级的雄虫又怎样,不过是只什么都不懂还会做摘掉雌虫抑制环这种蠢事的雄虫。
阿塔其扬起脑袋,“蓝少将照顾不力让阁下发烧也是要受罚的。”
帕诺气笑了,虫星的雄虫总是自以为是,从来不会认真听他说话,帕诺干脆直接无视他去解禁锢蓝双手的黑色铁环。
铁环没有钥匙孔外观看着就是个单纯的细环,可帕诺怎么都掰不断也打不开,捣鼓了许久只能心疼的摸着被嵌进蓝肉里的铁环对阿塔其喊,“你放开他!”
阿塔其怎能轻易答应,放了蓝,那无异于承认雄虫保护协会抓错了虫,他阿塔其犯了错,虽然他是雄虫无虫敢置喙就是了。
但他是雄虫啊,还是一只有地位的雄虫,怎么能轻易丢了面子。
他挺直腰板,想象自己是古贵族,坚守着自己应负的使命。“阁下,恕难遵从。”
帕诺愤怒至极,环视四周,丝丝缕缕的精神力从体内泄出,抓起一根遍布尖刺的钢鞭,猛地朝阿塔其挥去。
阿塔其养尊处优了小半辈子,挨了一鞭带着尖刺的鞭子,顿时哀嚎出声,那股装模作样的气焰一下子没了,抬头见带着刃沾着血腥气裹挟着精神力的千百种刑具向他扑来,阿塔其魂都吓飞来,拖着残腿屁滚尿流的躲到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雄虫身后,嚎都来不及嚎。
低等雄虫从未见过高等雄虫动用精神力的样子,低等雄虫精神力也只能给自己挠个痒痒。他以为帕诺不敢的,以为身边的护卫是都能拦得住他的。
但帕诺是高等雄虫谁敢拦他。
帕诺扬起鞭子精准的勾住他的腿用力拽了回来,鞭上的利刺都嵌进了肉里,挤出了股股血液,阿塔其不住哀嚎,碰都不敢碰腿上的钢鞭,转而抱住帕诺的腿,虚汗直冒,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住出声求饶。
“阁下饶命,阁下饶命啊!”
黑衣护卫想上前拉开,被帕诺操控着刑具砸的头晕目眩。
“放开他!”
帕诺心中又急又怒,不住的一鞭接着一鞭挥在阿塔其的身上。
“疼疼疼,帕诺阁下饶命啊!”
“可蓝比你疼多了。”帕诺用勾刺拽出雄虫身上的些许皮肉来。
原来a级雄虫也是没什么用,根本没有虫会听他说话,到头来还是要扬起鞭子来立权威。
阿塔其挣扎着让护卫去操控室解了蓝的禁锢。
禁锢一解,帕诺接住,蓝就软趴趴的倒在帕诺的怀里。
血液从身体里一股一股的往外冒,染红了帕诺的整个外套。
……
帕诺将蓝带到了医院隔着治疗仓的玻璃看他。
蓝的皮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着,在一点一点的愈合着碎掉的皮肉和骨头,唇角轻颤像是痛到了极致,面色是极致的灰沉,古铜的肌肤透着死寂的白。
一下子又与上一世蓝失去虫蛋躺在治疗舱里的样子重合了起来,帕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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